白澈有些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懷疑楚寒煙對自己有感覺,否則她爲何主動握住自己的手?一會兒又怕是自己誤會了什麼,畢竟

    這個女人的心比寒鐵還冷硬。

    看鳳無眠的下場便知,怎一個慘字了得?

    感覺楚寒煙越靠越近,他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淺淺的、冰雪般的氣息,白澈的心就要跳出胸膛,連意識都有些不受控制。

    念念不忘的人和自己不過咫尺的距離,他爲何還要苦苦忍耐?

    白澈喉嚨滾動,就在他準備反手將她抱入懷中時,楚寒煙忽然輕笑一聲,幽幽道:“原來如此。”

    白澈做賊心虛,忙問:“什麼原來如此?”

    楚寒煙重新將拓紙舉起,背對白澈:“你可看出了什麼?”

    白澈搖頭:“這好像是符咒?”

    楚寒煙雙眼灼灼發亮:“此乃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正是道家九字真言,這祕冊的祕鑰定然和九字真言有關。

    你且等等,我先嚐試解一解。”

    言罷,這小女人便一頭扎入瞭解密之中,白澈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尷尬且自我懷疑。

    該死的,他這麼一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在楚寒煙眼中就如此沒有吸引力嗎?甚至還比不過一張紙?

    豈有此理啊!

    可看着楚寒煙攏着朦朧燈光的眸子,白澈的心又莫名軟了下來。

    罷了,尋尋覓覓後才失而復得的,多讓她些又怎麼了?

    在她心有所屬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言敗的。

    天色漸亮,邱言帶着護衛給楚寒煙送膳,後者才恍然一夜已過,而白澈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楚寒煙打了個哈欠,起身抱過早膳就狼吞虎嚥,惹得邱言滿臉鄙夷,他上前一把扣住楚寒煙的手,冷冷道:“已過了五日,你可

    有收穫?”

    楚寒煙看了眼一旁的“草稿”,道:“我這幾日來所有的猜測和發現都在那裏,國舅爺是否要看看?”

    邱言冷冷哼了一聲,命人將草稿收起呈了過來,最初他的表情還是不屑和散漫的,可漸漸就變得凝重和激越,甚至是全身僵硬

    ,語氣微顫。

    “這……這是你整理出來的?”

    “回稟國舅爺,是的。”

    “嗯,還不錯。”

    邱言努力遏制自己以防失態,心裏卻是欣喜若狂,因爲楚寒煙所寫的手稿是極爲複雜的八卦陣法和奇門之術,饒是他這個門外

    漢都能感覺出這陣法的不簡單。

    感情這何亮並不是說謊,他當真繼承了定山將軍的傳承啊!

    天無絕人之路!

    天無絕人之路啊!

    邱言當即道:“你且等着,待本國舅將此物遞給國君一看。”

    “是。”

    邱言捧着楚寒煙的手稿走了,而楚寒煙則飽餐一頓又美美睡了一覺,在邱言帶回了無數的金銀獎勵後才笑眯眯地繼續自己的研

    究。

    “國君說你做的很不錯,這些寶物都是獎勵你的,待你將定山將軍的傳承完全破譯,國君便破例提拔你爲三等候!你可要好好把

    握啊,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小人一定竭盡所能。”

    “嗯。”

    邱言拍拍楚寒煙的肩膀,心滿意足地走了,但他並不知道那些草稿和陣法只是楚寒煙放出來的障眼術罷了,至於真正的祕冊,

    楚寒煙連入門之道都還沒摸清呢。

    楚寒煙十分確定祕鑰和九字真言有關,但她翻來覆去將九字真言研究了個透徹,卻依舊無法從中參破玄機,難怪這定山將軍敢

    大搖大擺地將祕冊放在鄧家,原是有恃無恐啊。

    在楚寒煙爲了祕鑰倍感頭禿之時,白澈則每天都來楚寒煙這裏報道。

    楚寒煙不欲理他,他便在一旁“楚寒兄楚寒兄”的直叫喚,還說從前的楚寒兄對他是有情有義,不像而今的楚寒煙,直把他當場

    空氣。

    楚寒煙被惹煩了,冷笑道:“你若再嘰嘰喳喳呱噪不休,別怪我毒啞你。”

    白澈:“……”該死的楚寒煙,他豁出去來追求她她非但不領情,還罵他呱噪?

    他堂堂天下漕幫幫主,他不要面子的啊?

    但這番話白澈只敢在心中腹誹而不敢宣之於口,他便死死瞪着楚寒煙,似乎想將她單薄的身軀瞪出一個洞來,兩人僵持許久,

    楚寒煙最終無奈護額道:“白澈,無論我是楚寒煙也好是楚寒也罷,我對你從來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白澈臉都黑了:“本幫主批准你想!”

    楚寒煙:“……老子想你大爺。”

    白澈神情委屈:“楚寒煙,我知道我從前做了一些事情讓你不悅,但我是真的喜歡你,無論是作爲楚寒的你還是作爲楚寒煙的你

    ,因爲你就是你,獨一無二。”

    楚寒煙正欲說些什麼,目光忽然落在了書桌的拓紙上,九字真言刻得是剛勁有力、入木三分。

    無論是“楚寒煙”還是“楚寒”,她就是她,獨一無二?

    楚寒煙?楚寒?獨一無二?

    對了!

    就是這樣!

    爲何如此簡答的事情她沒想到呢?

    楚寒煙擡眸對白澈燦爛一笑:“謝謝你,白澈。”

    白澈被謝了個莫名其妙,眨眼間這死女人就又將他拋諸腦後,專心致志投入“工作”了。

    再次被楚寒煙丟在一旁的白澈哽咽無言,得了,反正他在她面前也毫無威風可言,這小祖宗要幹嘛,他伺候着便是。

    白澈在一旁給楚寒煙研墨、展紙,見楚寒煙極爲果斷地從冊子中將文字一個一個截取出來,並且是毫無規律的方式,不由得心

    生好奇,便問:“這就是你破譯祕冊的方法?”

    楚寒菸頭也不擡:“嗯。”

    白澈嘀咕:“可我感覺你就是胡亂指啊。”

    楚寒菸頭也沒擡:“多虧了你我才記起來九字真言還有一個名字,叫‘六甲祕祝’。六甲,既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

    寅。

    於天干地支之中,甲子序列爲一,甲戌爲十一、甲申二十一、甲午三十一、甲辰四十一,最後的甲寅序列爲五十一。

    依次從祕冊中摘取對應序列的文字,第一個字爲第一序列,第二個字爲重新計算的第十一序列,第三個字爲重新計算的第二十

    一序列,如此類推不斷循環,這就是解密的祕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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