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首可在裏面？”李成問道。
“是！”刺史府門口的首長說。
“去傳！”
“進！”
李成走了進去。
“壇首！”低頭示禮。
“你來了？”麗靈一臉嫌棄。
“是！壇首，可否借一步說話？”
“都退下！”麗靈一聲令下，所有人均離開了。
“有何事嗎？”
“麗靈，三月了你再也未曾出手。可是哪裏出了問題？爲何不來找我呢？我李成可以幫你！”
“出手？你何意？”
“如今你已位於爵，可以謀劃下一步了！”
“下一步？”
“先拿月氏國，再攻長安！”
麗靈頓時震驚。“你說什麼？長安？那可是京都啊！本壇無此心，本壇想要的只是甘涼罷了！”
“你錯了！你護不住甘涼。你現在要做的是拿下月氏國，送給突厥。獲得助力揮師長安！奪朝廷城池。明白嗎？”
“李成，本壇無此想法。至於甘涼，本壇已是甘涼王，有何護不住之說？你多心了！”
“麗靈，你必須如此，沒有選擇。你已答應南王助他一臂之力了！南王的脾氣向來不好，因此你必須遷就他和他合作，只有這樣才能增加攻長安的勝算！”
“本壇說過了，不會攻長安！”
“爲何？拿下長安你就是皇帝。如此大的誘惑，你不心動嗎？”
“且不說長安易守難攻，就算本壇攻下長安難不成還要扶南王登位嗎？”
“自然不會，你只需得他助力就是。待你攻下京都，你就是新皇！”
“新皇？本壇以逆黨的身份當上甘涼王，已是莫大的恩典了。若再如此行事，皇帝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李成，你想要本壇去死嗎？”
“麗靈，你有沒有想過？若真有一日皇帝事畢對甘涼出兵，你就是必死無疑。如此一想拿下更多城池纔可增加與朝廷對抗的勝算！”
“不可，本壇不能冒險行事！”
“你必須如此做！更何況我李成還有軍隊呢！你在怕什麼？”
“本壇答應過皇帝，只要封我爲甘涼王，我就不會再出手！本壇不能沒有信譽！”
李成冷笑一聲說道：“信譽？你要那信譽有何用？你不是要權嗎？麗靈，你想想這世上還有比皇帝大的權嗎？皇權在手，你還怕無人聽從嗎？”
麗靈沒有說話。李成繼續說：“拿下月氏國，贏得突厥的信任。揮師入長安，纔是正確的決策。明白了嗎？”
“不，容本壇想想！”
李成走到臺階上對麗靈說：“麗靈，宰相若知你身份該當如何呢？你說他會不會大義滅親啊？”
麗靈起身盯着李成問道：“李成你敢逼我？”
“怎會？你是朝廷正三品，軍功赫赫的麗將軍。死了也可順你心意得一清名。可若你執意如此，我便會告知宰相此事。你說你在他心裏的形象是不是崩塌了啊？你對我卑躬屈膝，捱了我那麼多打，殺了那麼多人，如今貞潔也沒了，你說他會不會氣吐血啊？再者，麗靈，你若不幫南王，南王不會放過你。倘若他得知自己被騙，那宰相府將無人有活路。”
“他不敢，你也不敢。宰相是什麼人物？你們不畏懼嗎？”
李成笑了笑說：“栽贓陷害不是你最常使用的手段嗎？你可以栽贓我和南王，我們不能栽贓宰相嗎？再者，也無需栽贓。只要傳信予皇帝說麗將軍就是麗靈。憑藉這層關係，宰相是要被株連九族的！麗靈你不怕嗎？”
麗靈聽後也笑了說道：“李成，你做不到。本壇已是甘涼王，傳信於皇比你更快。你說要將我的身份告知於聖上？也可啊！大不了同歸於盡。你和南王陪我一起死，我榮幸之至！”
“哈哈哈哈，麗靈。南王在京城，他見皇帝可太容易了。你能攔住他嗎？若你執意如此，私押大臣，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者，你不會真以爲我傳信要走驛站吧？”
“麗靈你跟我多年，自然知道我李成的消息網向來牢靠。京都將軍府被封，我傳個信都易如反掌。更何況，這是我李成半輩子待着的涼州城啊！嗯？你說我說得對嗎？”“那又如何？我奏摺一遞，皇帝便會知曉了。你以爲你能活着離開涼州嗎？”
“遞奏摺？好啊，你儘管傳。先不說你的奏摺在我眼皮子底下到不了長安，就算到了，你又能和皇帝說什麼呢？說我李成是蛇靈總壇？麗靈我問你，蛇靈與我有關係嗎？我既不是壇首，也不處蛇靈高位。蛇靈和蠍靈的高位可是你麗靈啊！你若如此傳也好。之前你囚禁我，正好爲我洗清了罪名，保了我的清名。”
“清名？你有什麼清名？你和我一樣是朝廷的叛徒罷了！”
“不，麗靈你錯了！我李成是大唐輔國大將軍！”
“你！”麗靈氣得說不出話。
“麗靈，你不想說些什麼嗎？或者我傳信告知皇帝？你得想清楚後果。宰相因此株連九族，你麗靈與他同死。我李成繼續我的蛇靈總壇壇首，輔國大將軍，還有你用命替我換來的涼州王！如此，得多謝你！”
“不，李成你聽着！蛇靈之主是我，涼州王也是我。不是你李成！你想代替我，做夢！”
李成冷笑一聲說道：“麗靈你無需擔心，若真如此，我李成會給你立個碑的！”
“你！”麗靈氣得說不出話。
而後麗靈緩了緩說道：“李成，你只是嚇唬我罷了！你不會傳信，皇帝也不會如此！宰相在位多年，他不會如此對待良臣，他不會！”
“良臣？麗靈你在想什麼啊？你是蛇靈壇首，但宰相卻將自己軍械局的權利交與你手上了，還叫良臣嗎？”
“可此事並非我自願，是你逼我的！”
“呵，逼你？我何時逼過你？再者我逼你，你也可以不做啊！”
“我不做，便會被你活活打死！”
“哈哈哈哈哈，麗靈，你認爲皇帝會信你如此解釋嗎？你一個逆黨還想拖我下水，嘖嘖嘖，這理由編的真好。也是！宰相多年良臣，皇帝或許可饒他一命。但私納逆黨，最輕的刑罰便是流放邊疆！麗靈啊，宰相年紀大了。你說他能活着走到邊疆嗎？嗯？”
“你想我怎麼做你纔會放過他？”
“簡單，你拿下長安就是！”
“你知道的！長安我拿不下！”
“麗靈你放心，我和南王都會幫你！”
“幫我？你對皇位就沒有絲毫想法嗎？”
李成仰天大笑說道：“麗靈啊麗靈，你不愧是我李成選出來的人，深知我心。不錯，我確實要登上皇位，南王不過是助力罷了。若你拿下長安，可以派人除了他。少費心思！”
“那我麗靈呢？”
“麗靈，我李成若登位，你要權，我封半壁江山給你。你要情，我與你斷了聯繫，允你回宰相府。”
麗靈沒有說話。
李成繼續說道：“別猶豫了，麗靈。你要權，要勢力，更要你父親好好活着！”
“你可保他無虞嗎？”
“當然！他有如此女兒，我不會動他的。你也可以繼續當你的大孝女，朝廷的麗將軍。”
麗靈沒有說話，低下了頭。李成輕擡她的頭說道：“麗靈，這個蛇靈壇首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我幫你做。你只要點頭就可以。我會幫你完成權力的集結。到時候，你也可重回宰相府做回你的宰相之女。此事一成，我應允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干涉。從此你就自由了。可好？”
麗靈流下了兩行淚。
李成摸了摸麗靈的頭說道：“麗靈乖，我相信你會懂事的！”而後大笑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