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之後,容辰便屏退了本應在屋子裏候着的下人。

    下人們關門聲剛起,容辰就一個趔趄,差點栽了下去。

    不,是已經栽下去了。要不是舒晚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話。

    湊近他之後,舒晚才聞到一身的酒味,之前哪怕是在馬車上也沒有聞到的。

    原來容辰不是沒醉,而是一直強撐着,怪不得舒晚說他在馬車上怎麼坐得那麼端正,原來是不敢動!

    “真是死要面子!”舒晚哪有容辰高大,現在他整個人靠在她肩膀上,沉得要死,她身軀都是搖搖晃晃的,這副模樣,倒像是喝醉的是他一般。

    “我警告你!”容辰睡之前,還不忘睜開眼睛威脅舒晚,“今天的事情不允許說出去,否則……”話沒說完,就徹底睡着了。

    “否則什麼?”舒晚真是被氣着了,現在不應該是他求她嗎?怎麼反而對她威脅上了呢,現在她把人丟在地上應該不犯法吧!

    容辰朦朧間,似乎聽見了舒晚咬牙切齒質問的聲音,他有心回答的,但是眼皮子實在太沉,他就沒再勉強自己了。

    稟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好精神,舒晚費盡力氣把容辰拖到牀上。

    “屬豬的啊你!”舒晚叉着腰,喘着粗氣罵道,“死沉死沉的。”她再怎麼罵,容辰也沒有迴應她,這讓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憋屈。

    氣不過的舒晚突然想到了一個出氣的法子。

    要是有人在這裏的話,一定可以看見,舒晚笑得有多猥瑣!

    舒晚找來一隻毛筆,爬上牀,整個人趴到容辰跟前,覺得這樣有點不方便下手,她索性脫了鞋上牀,騎在容辰身上,握着筆開始動手。

    一刻鐘後,看着自己的傑作,舒晚滿意極了,於是她下地,很好心的出門,吩咐下人給容辰熬一碗醒酒湯來,因爲她突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容辰暴跳如雷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

    “水!”容辰渴得厲害,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

    舒晚很想裝作沒有聽見,但是轉念一想,她現在和容辰還沒有和離,若是容辰渴死了,她就得守寡,容辰的身份又還是個城主,黑水城會不會有和那些封建時代的害人的規矩,比如陪葬什麼的……

    況且他們才成親沒幾天,容辰就死了,別人還不得認爲她剋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她淹死?

    舒晚越想越害怕,於是她起身給容辰到了一杯水,動作有些粗暴的給他灌下去。

    容辰還是有那麼一點意識的,出於本能,不管是受了多重的傷,或者像今天喝得這麼醉,潛意識裏,他都保持着警惕,所以他知道有人給他喂水,有人拿着什麼東西在他臉上畫,並且他知道這個人就是舒晚,只是因爲他沒有感受到對方身上有危險的氣息,所以懶得計較,睡過去了。

    他最後一絲理智消失之前,他不禁在想,爲什麼他會覺得舒晚於他來說,沒有危險。

    不過他並沒有來得及細想這個答案,在知道自己安全之後,他總算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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