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說道:“你這剛從吐蕃回來。”
“連自己剛生的孩子都是第一次見到。”
“定然是會忙碌一番。”
“可能你也聽羅可心和武珝說了。”
“在你前往吐蕃之時,東宮太子以泄露宮中密語爲由。”
“將王珪貶去了同州。”
“那同州之地,雖說不算偏遠,但道路崎嶇難行。”
“而這兩年來,王珪畢竟年歲大了,身體大不如前。”
“從同他身邊人傳回的消息來看。”
“這一趟同州之行,王珪的情況不容樂觀。”
“所以在陛下回來之後,我就曾前去覲見過陛下。”
“旁敲側擊,提及了王珪幾次。”
“可是陛下的態度,卻是較爲冷漠。”
“這正在擔憂的,也正是此事。”
“那同州之地,遠不能和長安相比。”
“不然他的家人也不能偷偷瞞着王珪,派人回長安這邊來尋醫求藥。”
當聽到了魏徵的這番話後。
李秋也是不由得眉頭緊鎖。
“昨天我卻是聽可心和武珝提及過此事。”
“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層。”
“唉,這一晃數年過去,不知不覺間,連王大人他也已經老邁了。”
“今天我去御書房時,陛下將此次賑災重任交到了我的身上。”
“所以我這是來請魏大人你如同往年一樣。”
“身爲欽差,前往洛陽,山東地帶協助賑災事宜。”
“至於關於王大人這邊,交由我去辦。”
“回頭我立即派孟詵帶着充足的藥材,前往同州,調治王大人的病情。”
“同時在陛下那邊,我也瞧準了機會,提一提王大人之事。”
聽到此,魏徵也是深深的點頭。
“有你出面來做此事,我也就放心了。”
“唉,關於這次的水災,我早就恨不得前往東宮去進諫。”
“可是王珪、韋挺他們極力阻攔與我。”
“到後來,我也是有意請命,前往山東地帶賑災。”
“可是太子殿下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在我的眼中,這門第之見,以及這狗屁的派系之爭,全都可以丟到腦後。”
“真切的去賑災,救治百姓,纔是國家之大事。”
“但是隻可惜,在有些人眼中,百姓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
“我大唐國儲如此,實在是談不上國之幸事。”
“唉,你看這閒話又扯多了。”
“李秋啊,你快去忙碌你的事情。”
“我這邊也準備一下,只要朝廷的旨意下來,我當夜就趕赴洛陽。”
“眼下這災情之嚴重,實在是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在離開了魏徵這裏之後,李秋直接就抵達了工部。
這裏,可是李秋的大本營。
裏面幾乎都是自己最爲親近,得力之人。
而且萬幸的是,由於工部尚書段侖,較爲獨特。
他除了芙蓉園這邊的關係外,其他關係也是遍佈朝野。
人脈極廣,影響極大。
所以這一次太子李承乾就並沒有去打壓段侖和工部這邊。
也讓這邊的衆人,倖免於難。
此刻一見到李秋到來,段侖、宋佑等人自然是全都圍了上來。
由於事情緊急,李秋也就沒有多說客套話。
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吩咐道:“今天在拜見陛下之時。”
“陛下將賑災事宜,交到了我的頭上。”
“關於這次水災的情況有多麼嚴峻,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都知道。”
“所以事不宜遲。”
“放下工部所有事情,全力都撲在賑災的事情上。”
“段侖,宋佑,你們兩人帶領手下得力之人。”
“到下面去,督管着各地賑災的事宜,尤其是從幽州運出來的糧草的週轉。”
“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儘可能的救治災民。”
“儘可能的少讓一些百姓餓死。”
隨後,他又將目光看向了蘇勖。
“蘇大人,這工部身爲六部之一,其政務也是頗爲繁雜。”
“所以在段大人,宋佑等人離開長安之後。”
“工部事宜,就暫且交由你來打理。”
“若是遇到難事,也可以隨時去找我,唐儉,房大人稟報。”
李秋的這番安排,也相當於是要讓蘇勖來坐鎮後方。
別看表面上,這個位置和安排比不過段侖和宋佑等人。
但是這種信任和囑託,卻是遠遠超過了別人。
以至於蘇勖自己,都是大感驚訝。
然後急忙解釋說道:
“李相。”
“我不過是工部的郎中。”
“就算是段大人和宋大人要離開京師。”
“這工部之中不還是有侍郎杜楚客杜大人。”
“您這番安排,下官怕是……”
不待他說完,李秋隨之溫和的說道:
“這件事也是我沒有講清。”
“關於杜大人,他也有相應的安排。”
“這一次水災,運河的多出河段被洪水沖毀。”
“以至於運河停運,南北間的聯繫隨之被斷。”
“這也導致了北方數個州府的糧商趁機漲價。”
“有的地方,米價已經漲到了五六百文錢一斗。”
“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所以這修葺運河之重任,就要交到杜大人的身上。”
“這一次,蘇勖你可還有疑慮?”
聽到此,蘇勖哪還敢說些什麼。
自然是躬身領命,感謝李秋的器重。
而在這過程當中,工部侍郎杜楚客的面色着實是難看的很。
明擺着,他就是這工部中最多餘之人。
處處受到排擠不說。
像搶修運河這種喫力不討好,最容易擔責背鍋的苦差事,還得自己擔着。
而且就算他心裏有一萬個不樂意,但沒辦法。
胳膊擰不過大腿。
人家主管工部的尚書右僕射都命令下來了,你有什麼理由抗命?
所以這種時候,他也只能硬着頭皮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