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一樣是魏王府的人。
魏王殿下的屬臣。
可是這個蘇勖,同芙蓉園那邊一直以來都是頗爲曖昧。
這也導致了自己在工部的更加被動。
之前在魏王府以及多次機會中,杜楚客都表達出了自己對此事的不滿。
可是卻根本不見這蘇勖有所改觀。
其實,這種事情也並非是蘇勖的本意。
他這個人,典型的儒家學究。
將爲國爲民的大面擺在了派系鬥爭之上。
又偏偏工部衆人都是實幹派出身。
所以在工部,大家都是比較純粹的做事。
很少考慮其他。
倒是杜楚客他自己,恰好相反。
所以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離開了工部之後,李秋又找到了馬周。
現如今的馬周,已經晉升爲了正四品上的黃門侍郎。
地位和重要性,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當馬周見到李秋之後,卻是如同以往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在李秋心中,馬周也永遠是芙蓉園中的一家人。
他們兩人在來到了一個絕對隱蔽的僻靜之處後。
馬周躬身問道:“王爺,不知今日您入宮面聖。”
“可有什麼指示?”
“這幾日來,朝堂之上的變動,着實是不少。”
李秋這時候點了點頭。
“陛下將水患之事,就由了我身上。”
“其他倒是沒什麼。”
“馬周,現在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去辦。”
“若想等到幽州運到下方各處州府的糧食,怕是還要有不少的天數。”
“但眼下的這些流民,已經是飢腸轆轆,瀕臨餓死的百姓們卻等不起。”
“所以我們芙蓉園,要儘可能的去賑濟他們。”
“能多救活一批,就是一批。”
“現如今,咱們芙蓉園,以及各處州的芙蓉酒樓內的存糧情況如何?”
對於李秋的這個想法,馬周是沒有絲毫的意外。
國之大者爲君,俠之大者爲民。
李秋之眼界,心胸,以及那一顆憂國憂民的仁心,都是馬周無比敬佩。
也願意一直跟隨在李秋左右,不惜以芙蓉園家臣自稱的主要原因。
“王爺,像各處州府的芙蓉酒樓。”
“他們的存糧並沒有多少。”
“我們芙蓉園之內貯存的糧食,還能略多一些。”
“供給長安城周邊的流民十天的時間,應該還是可以的。”
“倒是這兩三年時間裏,武王妃一直未雨綢繆。”
“在長安城周邊,貯存起了好幾處的糧食。”
“若是加起來,足夠長安城周邊流民維持月餘的時間。”
一聽到此,李秋都隨之詫異的擡頭。
關於武珝在長安城周邊偷偷的存糧一事,他竟然都毫不知情。
單單是芙蓉園內部的存糧,在李秋看來就已經是非常之多了。
就可想而知,由武珝儲存起來的存糧,總量該有多麼大。
看着李秋這詫異的神情,馬周隨之解釋說道:
“關於存糧這件事,其實王爺您不知道也是正常。”
“原本,武王妃也是沒有這個想法。”
“只是在兩三年前,隨着我們芙蓉酒樓的擴張。”
“就在長安城周邊空閒下來不少的地產和倉庫。”
“那時候稟報武王妃是否要將這些地產處理掉,就直接被王妃否掉。”
“索性就用來了存糧。”
“沒想到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說到了這裏,馬周猶豫了一下,還是接着說道:
“王爺,以眼下目前咱們芙蓉園的形勢。”
“這些隱祕的糧倉,或許能在關鍵時刻起到非常大的重要。”
“若是我們將這些糧食都取出來,這些糧倉的位置也就隨之暴露了。”
“我們是不是要,保留下其中的一兩個,以備後用?”
聽到此,李秋搖了搖頭。
“眼下這種時候,有這麼多的百姓瀕臨餓死。”
“我們不要去考慮這些。”
“而且現如今,陛下和娘娘都已經返回了長安。”
“有些人還興不起什麼妖風。”
“馬周,你現在立刻就辦這件事。”
“把這些糧食都放出去,儘可能的,救活一個是一個。”
聽到此,馬周點頭應下,然後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急忙追問道:
“王爺,之前在您去吐蕃,我芙蓉園局勢較爲緊張之時。”
“芙蓉酒樓,東市小館,以及所有的茶行在兩位王妃的授意下全部關板。”
“現如今,您也回來了。”
“您看這些地方,是不是要重新開啓來?”
“最近就是通過屬下買求購茶葉的,都是爲數不少。”
聽到這裏,李秋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就不要在乎這點營營小利。”
“咱們所有的芙蓉酒樓,所有的茶行,繼續全部關門。”
“而空閒下來的人力,全部用來賑災。”
“而我們的運送貨物的渠道,也全部改運糧食。”
“從幽州,到各地。”
“或是從南方採買,運往北方災情之地。”
“還有你通知孫思邈和芙蓉書院醫館那邊。”
“免費義診。”
“對於家裏困難,又急等着藥救命之百姓。”
“賒藥給他們。”
“等以後他們什麼時候有銀錢了,什麼時候再還。”
聽着李秋的一系列吩咐,馬周也是覺得自己胸腔裏熱血滿滿。
也只有這樣,纔是他心中一直所想的,真正的爲官者的作爲!
就在李秋這邊同馬周安排下衆多事務之時。
另一邊在長孫無忌府上。
褚遂良正眉頭緊皺的坐在那裏,悶頭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