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頓時沒聲兒了,村長皺着眉:“都站這幹嘛?家裏活兒不用幹啦?”

    而後使喚大兒媳婦:“鳳芝,傾言有傷在身,你就攙扶着她點,我喂完豬再去楚老二家。”

    大兒媳婦錢鳳芝面有難色,卻也不好說什麼,就要攙扶着楚傾言起身。

    一家人過一家的日子,他村長管天管地,管不着娘嫁閨女。

    楚傾言吸吸鼻子,眼紅紅的越發可憐:“村長,傾言不想嫁給羅鰥夫,就是自梳獨過一生,也不願意。”

    “要不,就送我去山上落髮爲尼,就是一頭撞死,也好過被羅鰥夫糟蹋着過日子。”

    楚傾言說着,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絕望的抽泣聲迴盪在院子裏。

    趙媒婆連忙勸:“這不還沒嫁給羅鰥夫,急什麼。”

    “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傾言走投無路。”

    傾言哽咽着,說也奇怪,趙媒婆以往只覺得楚傾言木訥,今日卻格外惹她憐愛:“怕什麼,這麼多人在呢,你二叔二嬸逼不得你。”

    這話一出口,便遭了村長一記白眼。

    楚傾言是楚老太爺親自指給楚老二家養的,要是因爲楚傾言挑楚老二家的不是,不和往楚老太爺臉上扇巴掌一個樣兒。

    可惜大兒子也是個實誠人,楚立國憨憨道:“就是,我們送你回去,和楚二叔也說道說道,要真把你嫁給羅鰥夫,他們也不怕被戳脊梁骨。”

    大兒媳婦也可憐楚傾言,連忙將她給扶了起來,村長嘆了口氣,沒發話,怎麼以前沒覺得傾言這丫頭這麼能鬧騰。

    他覺得楚傾言喫的苦都不叫苦,能在這糧食緊缺的年代活下來就不錯了。

    抵不過衆憤,村長搖搖頭:“那就去勸勸妙妙娘和楚老二,切勿多生事端。”

    楚傾言不動聲色,心裏卻五味陳雜,原主在村子裏的遭遇,村長不是不知道,可他是個不願攬事的,原主過得也真不容易。

    一大清早,村長一家四口,顧寡婦母子,以及幾個相鄰的鄰居,順着村裏的大路,浩浩蕩蕩的向着楚老二家行去。

    院子裏餵豬喂狗餵雞餵鴨的瞧見這架勢,也顧不得幹活兒,都竄出來瞧熱鬧。

    楚傾言一瘸一拐的,就有人議論:“真慘,楚老二一家手可真黑,那衣服上血跡一灘灘的,也不知衣服底下傷成什麼樣了。”

    “楚老二爲啥又打她啊?”

    “因爲……”

    沒多久,跟着同行的村民就都知道咋回事了。

    再說楚妙妙昨晚沒能得逞,氣的牙根癢癢。

    卻也覺得困惑,這楚傾言和羅鰥夫也不知去了哪,留下一棟空房子。

    她恨恨的咬着牙,等到楚傾言回來,定要狠狠的收拾她一頓,本想要楚傾言顏面掃地名譽盡失,以此來敗壞她在魏郎心裏的形象,計劃卻落了個空。

    魏郎早就該上門提親,她每日都急着盼着,卻發現魏郎與楚傾言有說不明的關係,她又怎能忍受楚傾言勾搭她的男人。

    “說不準到哪片荒山胡搞去了,魏郎人中才俊,纔不會要楚傾言那二手貨!”

    她得意洋洋,守在大門口,手裏還拿着根趕牛用得鞭子,準備用這根鞭子狠狠的收拾楚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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