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妙得意的看了楚傾言一眼:“以後可看清楚了,別什麼爛人都往客棧裏面放,耽誤了生意。”

    爛人?

    楚傾言高聲道:“表姐,你懷了許員外的孩子,竟連家裏人都不認了,也罷,我走就是。”

    這聲音大聲,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得見,立刻有食客議論紛紛。

    “她就是那個懷了許員外孩子的女人啊?聽說是個村姑,這一見,不過如此。”

    “呦,也就是懷了孩子,要是沒孩子,許員外哪裏會納村姑爲妾。”

    “哪裏爲妾了,員外家的主母厲害着呢,聽說這村姑連門檻都沒進去,現在住在這星辰客棧呢。”

    “現在的女子真是太過浪蕩了,未成親就先與男人好上,這女子相貌尚可,攀高枝的本事倒是不一般。”

    “有了許員外,這是連家裏人都不認了,真是好狠的心腸。”

    ……

    夥計都揹着楚妙妙偷偷的掩嘴笑,楚妙妙臉色綠的和油菜花一樣,氣急敗壞道:“誰是你表姐,趕緊滾!”

    楚傾言目的已經達到,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微笑,轉身就走。

    這一轉身足夠瀟灑,路還沒瞧見,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

    一股清冷的桂花香氣鑽進鼻子之中,楚傾言摸摸撞得生疼的鼻子,擡眼看人。

    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由上而下的也在看着她,就是這個鬼畜的視角,都俊美的一塌糊塗,他嘴角掛着一抹戲謔的笑:“多日不見,竟主動投懷送抱了?”

    誰會料到身後站了人,楚傾言雙頰一紅,正要退幾步,忽覺小腹一痛,一股暖流由上至下,她一時忍不住,痛的“嘶”了一聲。

    趙瀟譽觀察甚微,立刻環抱住楚傾言的腰,寬大的衣袖垂了下去,將懷中人身後的褲子掩蓋了住。

    腹內突然疼痛難耐,趙瀟譽的舉動嚇了楚傾言一跳,這可是在星辰客棧的大堂,幾十雙眼睛都看着,豈不是要毀她的聲譽?

    她咬着牙用力一掙,趙瀟譽的手臂卻宛如鐵索,竟是一動不動,要知道,楚傾言現在的力氣,可是常人的兩倍之多。

    楚傾言心中驚訝無比,這男人竟有這般大的力氣,卻是極快的分了十點屬性在力量上面。

    趙瀟譽微皺着眉頭,感覺懷裏人的力氣瞬間大了一截,然而,他就像泰山般穩穩的站在原地,未被楚傾言掙動半分。

    這就叫楚傾言十分震驚了,她正要發動技能,耳邊卻忽然呵來一股暖氣。

    “別動!”

    他低下頭來,有些壞心眼的捏了捏楚傾言腰間的肉,靠在她的耳邊悄聲道:“你褲子溼了。”

    楚傾言憤怒的咬着牙,她又不是小孩子,怎的會溼褲子,此時,腹中再次傳來一陣扎心的疼痛,她眼睛忽而圓睜,身體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某處溼潤溫暖的感覺,清晰的回饋了上來。

    她倒吸一口氣,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碎花衣裳,豈不是……她不敢再掙扎了,趙瀟譽滿意的彎起嘴角,落在楚妙妙的眼裏,甚是溫柔。

    就如同三月春暉,六月暖陽,將她心中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她定定的盯着那個抱着楚傾言的英俊男子,感覺一顆心小鹿亂撞,她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精緻的男人。

    不要說許員外那副豬樣,就是魏子鴻都被比的連渣渣都算不上,她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摟着楚傾言的腰。

    而楚傾言,臉都深深的埋進了那男人的胸膛之中,只露出一個黑黑的後腦勺,在楚妙妙看來,這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楚傾言臉已經燙的和火爐一樣,八成也如猴屁股一樣紅,窘迫的不肯擡頭。

    那清冷的桂花香,此時就如同催人心跳的香料,源源不斷的吸進楚傾言的鼻子中。

    趙瀟譽保持着緊緊環抱楚傾言的姿勢,神色如常,往身後吩咐道:“誠豐,叫夥計去布莊買身女子衣裳,送到我房裏來。”

    誠豐一臉的困惑,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點頭應下:“主子,那這飯?”

    “遲些再喫。”

    說完,趙瀟譽換了個姿勢,一隻胳膊攬在楚傾言的腰後,寬大的袖子剛好遮住屁股上的血漬,輕聲道:“走吧。”

    從背後看去,二人就如同親密無間的戀人,並無什麼異常。

    楚傾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腦袋要爆炸似的,跟着趙瀟譽的腳步,往樓上房間裏走去。

    這一切,都被樓下的楚妙妙看在了眼裏,她咬着一口銀牙,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揉碎了。

    “賤人賤人賤人!”

    她胸口起伏,怎麼也不敢相信楚傾言竟然與那般出色的男子相識,看舉動親密無間,那男子不光容貌上乘,穿着的衣服更是精緻富貴,一看,就非富即貴。

    楚妙妙不甘的思索一番:“紅桃,跟上去看看,他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要知道!”

    身後打扇的小丫鬟應了一聲,利落的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星辰客棧,天字房。

    楚傾言一路上都低着腦袋,一張臉紅的要滴出血來,房門一關,她立刻脫離趙瀟譽的胳膊,兔子似的竄到了一旁。

    又想起了前幾次相見,心想怎麼都在如此狼狽的時候,真是讓人面上無光。

    趙瀟譽的胳膊一空,他眉頭稍微動了動,而後面色如常的收回手,將房門插好,木頭碰木頭悶悶的響動,令楚傾言心中有些不安。

    這個男人,長得是頂好,但也不是個花架子,至少,楚傾言穿越至今,他是所見力氣最大的。

    在懷中時那堅實的觸感,也說明這男人,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多年的特工經驗,讓她心中警鈴大作,一個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的人,何故幫她?

    如今又孤男寡女……

    “這樣防備我做什麼,我又不能將你吃了。”

    他說的輕鬆,卻將“喫”自說的音重,楚傾言紅霞未褪的臉更是燙了起來。

    無論前世如何,她今生就只是個村姑,還怕人家存什麼心思?半晌,道了聲謝。

    衆目睽睽之下,免於出醜,還都是他的功勞。

    趙瀟譽的眼睛斜着看了看楚傾言,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半晌,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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