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早已來臨,躲避解決不了問題。
“貴妃娘娘,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冤,昭的又是什麼血?”
夏小麥說着掃過衆人的臉,給了萱王妃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林貴妃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
“娘娘,你看她,果然傷人都是狠毒的,我的兒子死在了她的店裏,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楊氏惡狠狠的看着夏小麥。
沒事人?
夏小麥覺得自己的屁股和手肘更痛了,她走進這個殿中,什麼都還沒說,就已經被人傷到流血,她哪裏像一個沒事人了?
如果沒有萱王妃在,自己今天恐怕就不止是這點傷了,林貴妃和楊氏恐怕還會輪番進行言語攻擊,然後從這琳琅宮裏傳出去的言論,估計就成了膳禾館老闆無言反駁殺人兇手的事實了。
“劉夫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冤什麼血?有人死了,你就這一個冷漠的態度?”
林貴妃不愧是貴妃,氣勢也不同於夏小麥這些日子見過的官婦商婦。
“哼,娘娘,這就是商人的本性!爲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更何況,她有徵遠大將軍做後盾,尋常百姓有冤屈也是不敢申辯,若不是有貴妃娘娘在,恕兒的死根本不會有人重視!”
楊氏指責更深一層,果然如夏小麥估計的那般,牽扯到了劉星辰。
“姨母,我明白你的痛苦,我想王妃也能理解,但是你怎麼可以牽扯到劉將軍身上呢?”
林貴妃添磚加瓦,她要的可不只是牽扯劉星辰。
“娘娘,這京城裏有多少酒樓?多少做生意的?有家有業的人或者家族也是一抓一大把,可是這位劉夫人,抵達京城纔多久?短短的時日,她開了幾家商鋪?貴妃娘娘,王妃,想必你應該聽說了,她的幾家商鋪的生意有多麼火?”
楊氏一改哭泣和怯懦,話語開始變得有條理。
林貴妃皺着細眉,思索着說着。
“藥膳,我聽說過,可這‘養生’、‘美容’,娘娘,您見多識廣,之前可曾聽說過?”
楊氏繼續問道。
“這……確實沒有。”
林貴妃搖了搖頭,臉上可惜的表情更像是給夏小麥看的。
“娘娘,您想想,這樣的來歷不明的東西,卻在短短几個月內,吸引了無數的達官顯貴爭相購買。您就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有貓膩嗎?”
楊氏越說越神祕的樣子,夏小麥有種想笑的感覺,卻又被憤怒蓋過。
這個楊氏卻越發的像個發現了巨大八卦迫不及待要分享的市井小民。
她可是剛剛死了獨子啊?
悲傷呢?憤怒呢?
夏小麥的憤怒也是源於此處,難道爲了權謀,這些人包括這位母親,親手謀害了她自己的孩子?
可是心底裏,夏小麥又不願意接受或者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人心怎麼可以惡毒到這樣的地步?
“楊氏,爲了證實我是兇手,你做了很多準備。”
夏小麥心裏越是憤怒,言語卻越發的鎮定起來。
“你承認自己是兇手了?!”
楊氏瘋了般,有些尖叫的說着。
“你承認自己做了準備?難道你早就知道自己兒子會死?”
夏小麥輕輕的反問道。
“你!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果然是惡毒之人,連想法都這麼惡毒!”
楊氏突然的惱羞成怒,臉色有些發白。
“娘娘,你聽聽,難道我讓我兒子去‘膳禾館’喫東西調養身子,就是爲了讓兒子去送死嗎?”
楊氏幾步跪倒在貴妃跟前,拉扯貴妃的衣裙,隨後癱坐在地,又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