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麥一副做錯事的懊悔模樣。

    “夫人哪裏話,您也是擔心家人,關心則亂嘛。”

    方東尷尬的笑了笑。

    “方捕頭,您肯定很忙吧!耽誤您這麼多時間,實在是抱歉。”

    夏小麥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夫人,這大中午的,您也快回去吧!”

    方東很客氣的送走了夏小麥。

    然而,夏小麥的身影一消失在街角,方東的臉便沉了下來。

    “哼!沒見過這麼小氣的官家夫人,居然捨不得銀子?!切!”

    方東嘲諷又不甘心,有些惱怒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石。

    隨後,他眼睛一亮,走向牢房的方向。

    高牢頭不是拿到了銀子嗎?嘿嘿!

    夏小麥一臉凝重的往回走。

    這個方東,究竟只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還是背後的同夥呢?

    唉,先不管了。

    夏小麥覺得還是想確認小黑有沒有問題再說吧。

    走着走着,夏小麥突然看見遠處站着一羣人,再一看,他們正是站在膳禾館的門口,時不時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呀,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楊氏那令人不舒服的嚎叫聲在嘈雜的人聲中傳進了夏小麥的耳中。

    “好可憐的婆子啊!”

    “是啊!她剛剛說自己丈夫爲國捐軀了,現在又沒了兒子……唉!”

    “也是倒黴,喫個藥膳,還把自己給喫死了,你說這不是命是什麼?”

    大家議論紛紛。

    “你說什麼?!我兒子命不好?!”

    楊氏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剛剛說話的路人甲。

    “我……哎呀,我這沒別的意思啊……”

    路人甲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告訴你們,這‘膳禾館’就是謀財害命的黑店!”

    楊氏惡狠狠的看着衆人,怨毒不已。

    衆人一聽“黑店”這兩個字,有些譁然。

    “楊氏,你做什麼?你再鬧下去,我就要報官了!”

    張管事臉色難看,指着楊氏呵斥道。

    張管事也是讀過書的,對於撒潑的婦人,他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用強把楊氏扔出去吧。

    畢竟,在圍觀的人眼裏,楊氏是“弱勢羣體”。

    他明白自己要是行動過激,百姓會更加同情楊氏,指責膳禾館的。

    “你們還敢報官?!你們這些兇手,眼裏沒有王法了嗎?好呀,報呀,正好讓官府的人把你們都帶走!治你們的罪,給我兒子伸冤!!!”

    楊氏一聽便叫囂起來,哭鬧的更加厲害。

    “你!你這分明就是撒潑嘛!”

    張管事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拿楊氏怎麼辦纔好。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

    楊氏又開始了嚎叫。

    “唉,楊大嬸,你別哭了……”

    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便開口相勸。

    “我的孩子,考上了學院,用功讀書卻熬壞了身體,人家跟我說‘膳禾館’好,我就讓兒子來了,結果,結果……嗚嗚嗚~~~”

    楊氏悲痛欲絕的看着安慰她的人,抓着他哭訴悲慘的事實。

    “哎呀,不是報官了嘛,府衙肯定會公正評判的!”

    有個大漢忍不住開口。

    “是啊是啊,這麼大的事情府衙不會不管的,楊大嬸,你回去安心等府衙的通報啊。”

    大家又忍不住勸楊氏。

    “府衙?你們怕不是忘了,這‘膳禾館’的老闆,就是徵遠大將軍的夫人。那個被府衙抓走的劉掌櫃,正是劉將軍的親弟弟,你們說,這府衙的人就不會偏袒他們嗎?”

    楊氏大聲的說道。

    這話一出,大家頓時禁了聲,面面相覷。

    夏小麥在人羣邊上,聽着楊氏愚蠢的攀咬關係,看着她得意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這楊氏公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府衙都還沒結案,楊氏就敢公然藐視府衙,指責朝廷有人官官相護,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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