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蔡雲濤屏住呼吸,怕自己的喘氣聲衝撞了皇上。

    “你來自靖州,原名李燦陽,八歲跟隨……”

    昏暗中,蔡雲濤看不清皇上的表情,可是陰沉的聲音讓他不寒而慄。

    “皇……皇上,皇上!微臣,不,罪臣,罪臣只是一時迷了心竅啊!罪臣……皇上饒命啊!”

    蔡雲濤打斷了皇上的話,卻支支吾吾,最後只能不停的磕頭乞求。

    然而陰影裏的皇上沉默的看着蔡雲濤,這讓蔡雲濤的心裏越發的恐懼。

    “皇上,皇上,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指使罪臣做的啊!罪臣已經全部向牧王爺招認了啊!”

    慌張中,蔡雲濤咬了咬牙,下了什麼決心。

    “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構陷當朝太子是什麼罪名嗎?!”

    皇上聲音一揚,帶着溫怒,蔡雲濤身子跟着一抖。

    “皇上,真的是太子啊!罪臣一個區區從官,哪裏有這樣的能力做這種事情啊?!太子和烏雅這些人的書信,罪臣也已經交給了牧王爺了!皇上,罪臣不是構陷啊!”

    蔡雲濤激動的擡頭。

    “當着朕的面,你就敢如此大放厥詞,如此無君無父的大逆之人,朕如何相信你的證詞?!”

    皇上怒聲呵斥道,說完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罪臣冤枉啊~~~”

    蔡雲濤面目猙獰,掙扎着,卻無法突破牢獄的阻攔。

    離開了司牢的範圍,關總管看着臉色陰沉的皇上,看了看一旁的方北,兩個都不敢打擾皇上。

    “德福,你跟了朕這麼多年,也是看着太子長大的,你相信太子會做謀君弒父的事情嗎?”

    皇上突然問道。

    “這……”

    關總管頭皮一緊,這種話他哪裏敢隨便說。

    “哼!”

    皇上見他這幅模樣,心裏越發的煩躁起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關總管不敢說的原因。

    看完蔡雲濤的證詞,皇上自然是生氣,但稍稍冷靜下來之後,他又會懷疑證詞的真僞,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朝廷上下如今已經是人心惶惶了,皇上必須做決斷了,所以他親自來了司牢,親自見了蔡雲濤。

    蔡雲濤的反應讓皇上在心裏有了決定,於是到了十五那天,滿朝的文武大臣終於獲知了事情的“原委”。

    太子勾結北方商人烏雅等人,利用美顏堂謀取錢財,卻導致了大量百姓出現了病症。烏雅已畏罪自殺,蔡雲濤已被關押且供認不諱。

    皇上當着朝臣們的面大發雷霆,下旨要將太子幽禁東宮。

    這架勢,顯然廢黜太子就是遲早的事情了。一票文武大臣,不管是不是太子一黨都大驚失色。

    其實公佈出來的那些話,遮遮掩掩、邏輯不通的非常明顯,可牧老王爺親自調查的,皇上已經肯定了,誰又敢直接站出來質疑呢?

    因爲太子前日已經被禁足東宮了,無法爲自己辯解,而其他太子黨的人又不敢這個節骨眼兒上替太子求情。

    牧老王爺沉默不言,並不表態,其他人就不敢說什麼了。

    唯獨兩個人替太子求情,一個是慕王爺,一個是萱王爺。兩位王爺雖然都是求情,方式卻是完全不同。

    “父皇,父皇三思啊!”

    慕王一臉正色的跪倒在地,懇切的說道。

    “你看看太子做的事情,朕還三思什麼?難道你是覺得朕昏聵,錯判了太子,是嗎?!”

    皇上顯得異常的憤怒。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啊~~~”

    慕王緊張的匍匐在地。

    “那你是什麼意思,嗯?”

    皇上質問道。

    “父皇,太子做了這樣的事情,確實是不應該,但太子乃是一過儲君,如此的處罰就是皇家醜聞,更會動搖國本啊!如今大禹三面受敵,特別是西域紛亂南安,父皇實在是不能重罰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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