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這些人逼迫太甚。
“你別這樣看着我。”楚洛突然笑了,她既然下定了決心去京城,就沒打主意讓他們好過!
秦洲抱着她,將下巴搭在她的肩上,突然歪頭,呼吸噴在了她的脖子上,聲音有些悶悶的:“我會護着你。”
楚洛覺得有些癢,歪了歪脖子,依舊沒有躲開那股灼熱的氣息,微微的抿脣,逐漸的習慣,耳尖卻不自由主的紅了起來。
門外有人敲門,楚洛掙脫開他的懷抱。
秦洲打開門。
是那個監護室裏的醫生:“秦先生,那個病人已經恢復正常了,說是要見那位小姐。”
楚洛聞言,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跟着醫生回到了房間。
病人用眼神示意讓醫生出去,但醫生並不想出去,病人的情況太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突發情況,就像剛纔一樣。
秦洲用眼神示意,醫生不得不遵從。
“大小姐……”
秦洲給楚洛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在牀邊坐下。
他站在一旁,靜靜的護着。
楚洛坐下,一條腿微微的下壓,是一個隨時能起身的動作,她對着牀上的實驗體,難得的和顏悅色。“慢慢說,不着急。”
“他們發現許多異能者的功能都沒有楚家人的強悍,我甚至偷聽到了他們打算拿下公子來做實驗,但是第壹局並沒有同意。”
一字一句說的很慢,說出的內容卻讓楚洛有種難言的痛苦。
她想笑,嘲諷那個研究院,卻發現,她連這個表情都做不了。
因爲她大概能猜到第壹局的那羣人究竟在想什麼。
將楚公子掌握在自己手裏,比放到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研究院更好,畢竟研究成果都是自己的,不怕泄密。
“大小姐,”實驗體笑了,“您不知道在那裏活着有多痛苦。”
楚洛眨眨眼,嚥了一口唾沫,有些鐵鏽味兒在喉嚨裏醞釀。
“你在研究院多少年了?”
“不記得了。”那人的眼光有些恍惚,“我只記得我那一天出老宅,去參加遊輪上的拍賣會,之後便沒了意識,再一次有意識,便是白色的房間。”
楚洛舔舔突然間變得很乾的脣:“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啊?”實驗體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迷茫,怎麼逃出來的,他怎麼就不記得了?
楚洛深吸一口氣,她能隱約的感覺到這個人的精神錯亂,已經不適合再問其他的問題了。
得到的消息已經夠了,轉身離開。
醫生進來,看着病人的狀態,嘆了一口氣。
秦洲捏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她。
楚洛攏攏自己的羽絨服,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寒意。
讓她憤怒而無奈的是,他們居然打算到了楚公子身上。
可真的敢想!
開車回主樓的路上。
楚洛將窗戶打開,帶着寒意的風吹進來,讓她的臉有些僵硬。
秦洲沒有將車開快,只是維持在一個較爲溫和的速度。
回到主樓,楚洛一聲不吭的便回了房間。
有些事兒,他還得再深入瞭解。
***
楚洛回到房間,進了浴室,脫了衣服,打開淋浴噴頭,溫熱的水灑下來。頭髮溼淋淋的黏在後背,多了幾分的頹唐。
低着頭,突然握緊拳頭在牆壁上錘了一下。
隱忍着,用力不大。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咬牙切齒,爆了句粗口。
迅速的衝了個澡,吹完頭髮,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腳搭上腳踏,把玩着手機,想着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楚公子。
無論如何說,都沒辦法解釋消息來源的問題。
楚洛放棄了糾結,直接撥了楚公子的號碼。
三秒過後,被接通。
她心情突然變好了一些。
楚公子還是那個網癮少年!
“洛洛,有事兒?”
語氣十分的衝。
楚洛挑眉,剩下的那一半的鬱氣突然就消散了。
“嗯,有事兒。”
“呵,有事兒才知道打電話!”楚硯拿着手機從客廳走到了廚房,故意做出的暴躁讓他多出了幾分人氣兒:“你沒事兒怎麼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過年就發了一條消息,能耐了,是吧!”
楚洛坐在椅子裏,眼睛裏慢慢的浮起笑意。
她很喜歡被自己親人這般唸叨。
因爲這說明,還有人陪着自己,念着自己。
“怎麼不說話?”色厲內荏的抱怨一通,楚硯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嚇到你了?”
“我不是……我沒有怪你……”
“我知道,哥哥。”
楚硯拿着蘋果正打算沖洗,但是聽到楚洛這樣說話,把玩着蘋果沒了動作。
他的洛洛應該是驕傲的叫他楚公子的,而不是這般溫柔的叫他哥哥。
“小丫頭,怎麼了?”
“你還記得你十五歲生日那年,送你紅色鑽石的那位叔叔嗎?”
楚硯嗯了一聲:“我記得那個鑽石還被你拿走了。”
“他在德利研究院當實驗體。”
“實驗體?”
“T洲的勢力。”答非所問,但她知道楚公子反應的過來。
“你找到他了?”楚硯握着手機力道逐漸加重,他記得這個人是在五年前消失的,當時楚家費勁了力氣尋找,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
“他逃出來了,他說研究院在研究……”
楚洛將情況和楚硯說了,也沒有隱瞞第壹局和研究院關於他的那次失敗交易。
楚硯聽了之後,良久沒有說話,看到從臥室走出來的老爸,神色有些莫名。
楚楠被他看着,回了一個疑惑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他放在耳邊的電話:“是洛洛?”
“是。”
楚楠伸出手,楚硯自然而然的將手機遞了過去。
“爸爸。”
楚洛在手機裏傳來的呼吸聲變化的時候,突然出聲。
楚楠從茶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不急不慢的喝下去,也不急不慢的問:“在T洲玩的怎麼樣?”
楚洛舔舔嘴脣,背後突然生起一陣寒意:“玩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