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保存的很好,有八成新,被角卻缺了一塊,毛茸茸的,像是被人撕的,白晚舟好奇問道,“這一塊怎麼爛了?”

    周嬤嬤苦笑,“七皇子睡覺有個毛病,喜歡揪着被角繞圈,久而久之就把被角繞爛了,不信你去看看,他睡的每牀被子都這樣。”

    白晚舟額頭劃過三道黑線,這是什麼鬼癖好?

    一覺醒來,藥箱果然更新了,用藥不宜遲,白晚舟也不管天還沒亮,立刻拿了潘生丁和阿司匹林,喊太后起來用藥。

    南宮丞看着那幾粒花裏胡哨的小藥丸,心裏惴惴的,把白晚舟拉到一邊,悄聲問道,“這些小藥丸真的有用?”

    白晚舟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南宮丞撓了撓腦袋,本王要是會醫術,還用得着對着你的鼻孔說話?

    白晚舟不理會他,掏出胰島素,抽到針管裏,對太后道,“皇祖母,請您掀開衣服,把肚皮露出來。”

    太后撩開肚皮,白晚舟用酒精棉消了毒,就準備注射。

    南宮丞再一次拉住了她,“你要幹嘛?”

    “打針啊!”

    南宮丞見過她給賴嬤嬤打針,知道這是她救人的奇怪方法,但現在面對的畢竟是太后,他心驚肉跳,實在怕白晚舟胡來,“非得打針嗎?”

    白晚舟撇撇嘴,“往後也可以喫二甲雙胍,但眼下必須用胰島素。”

    南宮丞一句也沒聽懂,大意猜出這針是非打不可,只得對太后安慰道,“皇祖母,會有點兒疼,您忍着些。”

    太后擺擺手,“聽你媳婦的,你又不懂,別在這瞎搗亂,哀家不怕疼。”

    白晚舟再次丟了個鄙視的眼神給他,“誰告訴你打針就疼了?我這是最先進的極細針頭,毫無痛感。”

    說着,已經手起針落,片刻功夫就收針,整個過程,太后果然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打完針,白晚舟又餵了一粒褪黑素給太后,她現在需要休息。

    夜裏本就沒睡好,吃了褪黑素,太后又軟綿綿的睡着了。

    南宮丞還是不放心,“不是才醒嗎,怎麼又睡下了,這藥不會有問題吧。”

    白晚舟終於火起,“懂不懂什麼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南宮丞訕訕,終於閉嘴。

    白晚舟見他眼中有紅血絲,神態頗疲憊,便道,“你去睡一會吧,我看着。”

    南宮丞搖頭,“不用。”

    “那你就繼續守着,我要睡個回籠覺。”白晚舟打了個哈欠,徑直回了碧紗櫥。

    南宮丞滿肚不快,這女人真是半點風趣沒有,他熬了一夜倒沒什麼,關鍵是沒人說話很容易犯困啊!哪怕聊聊太后病情呢!

    “七爺您有福,淮王妃是個心有大善的好女子。”周嬤嬤過來給南宮丞送洗臉水,正好看到白晚舟離去,幽幽說道。

    南宮丞垂下眼眸,不置可否,周嬤嬤識相,也不多言。

    傍晚時分,太后清醒過來,朦朦朧朧看到帳頂的一剎那,她高興得直接喊了起來,“阿秋,阿秋!哀家又能看見了!”

    她這一喊,把南宮丞和白晚舟都喊過來了,白晚舟又給她做了個細緻的檢查,道,“皇祖母,您可以進些清淡的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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