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並不離去,默默站在案頭,也不吱聲兒,南宮丞終於放下竹卷,“有話快放。”

    “三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一個不好不壞的,爺想先聽哪個?”

    南宮丞撿起硯臺,作勢要砸,“你跟誰學的這一套套的?”

    阿朗抱頭鼠竄,“我說,我說,好消息!裴馭公子回來了!已經宿在黃粱一夢,說是要眠花宿柳大醉三天再來見爺。”

    南宮丞一怔,旋即放下硯臺笑道,“胡鬧!也不怕被黃粱一夢的女妖精吸了魂!儘快把他捉到淮王府來,記住,本王要清醒的。”

    阿朗眉頭擰成酸菜疙瘩,我太南了!

    “剩下兩個消息呢?”

    “派去滇西查王妃的人手也回來了,王妃在黑風山……在閨閣時就頗喜醫術,據說還拜過當地的蠱醫學習。”

    “蠱醫?怪不得她的醫術那麼古怪。”南宮丞喃喃自語,“壞消息呢?”

    “您的大舅子飛鴿來信,十日後抵京。”

    南宮丞一貫波瀾不驚的面龐終於變色。

    “他不在滇西看着他的五十萬土匪,來京做什麼?”南宮丞的眉頭也擰得像酸菜疙瘩。

    阿朗舔脣,“白舅爺上書皇上,說一年未見胞妹,十分想念,正好上京述職,皇上就批了。”

    南宮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也好南!

    白晚舟並不知白秦蒼要來京的消息,在南宮丞趕走趙二夫婦之後,不辭辛苦每日給賴嬤嬤換藥,又配了一些特效生肌丸,飲食方面乾脆讓楠兒一手包辦,不過幾天,賴嬤嬤的傷口就長得非常喜人,氣色也完全回過來了,彷彿還長了點肉。

    這一日,彌月帶了些小點心到輕舟閣,她雖是南宮丞的人,但這幾日一起照顧賴嬤嬤,白晚舟倒挺喜歡她乾脆利落的個性,便也客客氣氣的招待着。

    “你可是大忙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裏?”

    彌月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靦腆一笑,“奴婢有事請教王妃。”

    白晚舟撿起一塊桂花糕送進嘴裏,大方道,“說。”

    “太后病着,這幾日各家王府都有喫食往如意殿送去,王爺讓奴婢來問問王妃,咱們送些什麼去?”

    白晚舟噎了一口,鳥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這府裏什麼時候輪到我做主了,問我做什麼。你就跟他說我不知道。”

    彌月咬脣,“爺去宮裏了,囑咐奴婢務必在他下朝之前辦妥當……”

    白晚舟無語,看着彌月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於心不忍,“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太后喜食紅豆發糕,但是務必少放糖。”

    彌月聽了,高高興興的走了,果然吩咐廚房做了幾屜發糕送到了宮裏。

    第五日,白晚舟算着可以拆線了,便準備了麻醉噴霧來到賴嬤嬤處。

    賴嬤嬤正坐在牀上做針線,看到白晚舟來,笑着欠了欠身子,“王妃來了。”

    白晚舟按住她,“別動,今天給你拆線,拆了線,就該多下牀活動了。”

    賴嬤嬤扭了扭肩膀,“老身也想早日下牀,再躺下去,就要長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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