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這個時候,說錯半個字,都是拉出去砍腦袋的事,只得模棱兩可道,“回父皇的話,兒媳只是略知岐黃,談不上精通。”

    晉文帝點頭,幽幽道,“毒醫相通,既懂醫理,想必對毒術也是信手拈來。”

    白晚舟心頭一萬噸曹尼瑪,果然叫她猜中了,糟老頭子壞得很!

    廖貴妃此時也反應過來,晉文帝這是要棄卒保車,她的目標是幹掉南宮丞,摘掉一個白晚舟有什麼用,立刻就道,“皇上仁厚,淮王妃若是肯交代受誰指使,皇上必會寬大處理,沒準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就在白晚舟被逼得欲哭無淚的時候,秦公公突然宣道,“周嬤嬤到。”

    晉文帝先是一怔,表情峯迴路轉,旋即便停了核桃,“傳。”

    只見周嬤嬤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昨夜雖在淮王府當了一夜苦差,臉上卻毫無疲態,和太后修煉出同樣的榮辱不驚,對着晉文帝和廖貴妃福了福身,“老奴給皇上、貴妃請安。”

    廖貴妃不等她身子低下去就已經扶了起來,滿臉堆了笑意,“周嬤嬤是太后身邊的人,輩分又高,往後就不必這般虛禮了。”

    周嬤嬤不卑不亢道,“不管是誰身邊的人,不管輩分多高,君王在上,不行禮,是爲大不敬。”

    廖貴妃本來是想借敬重周嬤嬤顯着自己孝順太后,沒想到被周嬤嬤這麼不鹹不淡的頂了一句,心裏有些不快,便縮回了手,挑眉道,“嬤嬤此言有理,竟是本宮逾矩了。皇上正在審問太后中毒的事,不知嬤嬤此來有何事?若不是重要的事,要不您到偏殿稍等等?”

    周嬤嬤從袖中摸出一塊鳳佩,“皇上勤政,老奴不敢打擾,此番是帶了懿旨前來。”

    見佩如見太后,晉文帝先就起身行了個單膝禮,廖貴妃愣了愣,只得也對着周嬤嬤跪拜下去。

    周嬤嬤朗聲道,“太后懿旨,如意殿廚役鮑氏,因誤將砒霜當做糖霜,致使太后中毒,太后如今身體尚未恢復完全,將鮑氏交由貴妃全權處置。”

    廖貴妃如頭頂一聲炸雷,“什麼……”

    周嬤嬤笑道,“鮑氏已經交代清楚,太后命人割了她的舌頭,剩下的事,聽憑貴妃發落了。”

    晉文帝緩緩開口,“如此,這兩個刁民告的是僞狀了?”

    白晚舟不料事態急轉如此,不管如何,淮王府摘乾淨了,南宮丞摘乾淨了,她自己也摘乾淨了,頓時活了過來,“自然是僞狀,方纔與我對峙,就牛頭不對馬嘴。構陷皇子,膽大包天,還請父皇查明他們受何人指使,還淮王府一個清白啊!”

    說着,有意無意朝廖貴妃望去,這叫活學活用現燒熱賣。

    廖貴妃額角青筋跳動,面色卻控制得稀鬆平常,當即轉向趙二夫婦,眼中滿是威脅。

    “好大的狗膽!竟敢在皇上面前構陷皇子,這是欺君大罪,會禍及三族你們知道嗎?你們敢這麼幹,就沒想過家裏的孩子老人嗎?快招出指使之人,或許還能保住家人。”

    趙二夫婦沒想到會翻車,已經嚇得抖如篩糠,又聽到廖貴妃這般說,七魂飛了五魄,趙二家的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過去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