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晉文帝胸口一陣抽痛,緊跟着發悶,踉蹌兩步,就跌倒在龍椅裏,臉色白得不比南宮丞好哪裏去,一隻手對着空中亂指,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白晚舟看他這樣,是氣血攻心心肌梗塞了,連忙悄悄掏出了硝酸甘油,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會給藥箱添置一些急救藥。

    “秦公公,幫忙,把這藥放到皇上舌下!”

    秦公公嚇得已經懵了,皇上要是因爲他一句話有個三長兩短,他的腦袋砍三百遍都不夠的,聽到白晚舟喊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藥丸塞到晉文帝舌下。

    處置好了晉文帝,白晚舟又跪到南宮丞身旁,他的臉色比方纔又白了一點,血再這麼流下去,也就是三五分鐘的事。

    平日裏討厭他,恨不得和他劃清關係,可是看到他這樣,白晚舟心裏還是挺惋惜的,畢竟作爲醫者,眼睜睜看一個人死去卻沒有辦法,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白晚舟俯下身子,在他耳畔輕聲道,“你不是自盡,是被人暗算,對吧?放心去吧,我會查明真相,替你報仇。”

    太醫放棄了,她也放棄了,南宮丞被判了死刑。

    就在整個乾華殿被一片哀慼和血腥氣籠罩的時刻,一個人影飛身進來,“救他!他是右心人!他還有救!”

    來人身形欣長卻美目陰柔,一身流光溢彩的青袍披在身上,卻毫無浮誇之感,彷彿只有那般色彩才能襯得出他那絕美的容顏。

    白晚舟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長得這般妖言惑衆雌雄不分。

    青袍飄到南宮丞身旁,捏起中指和食指,對着南宮丞的胸口幾個重要穴位點了幾下,纔對白晚舟道,“你就是淮王妃吧?我已經封了他的幾處大穴,還愣着幹什麼?真想年紀輕輕就守寡?”

    白晚舟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南宮丞也許還有救,“雖是右心人,但傷口太深,胸腔壁和肺泡肯定是破了的,想救他,必須做手術。”

    白晚舟一邊說,已經一邊摸出了自己之前喫剩的內臟止血藥和強心劑,塞了幾粒到南宮丞口中,又摸到晉文帝的茶碗,給南宮丞灌了幾口水,把藥送了下去。

    青袍凝眉,“手數?是什麼東西?”

    白晚舟也皺眉,“說了你也聽不懂!幫忙就行了,別廢話!”

    青袍有些挫敗,“哦。”

    白晚舟不敢當着這麼多人面拿出醫藥箱,便對晉文帝道,“父皇,我要給王爺施急救手術,人多容易感染,還請父皇和太醫們都回避一下。”

    晉文帝急着救兒子,立刻道,“都退下。”

    說罷,自己也退到偏殿去了,青袍卻守在南宮丞身邊,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晚舟瞪了他一眼,“你聽不懂人話嗎?”

    青袍挑眉,“聽說你們夫妻不和,不留一個人守着,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結果了他?再說,我在醫廬住了幾年,也會些皮毛,許能幫你打打下手。”

    白晚舟無語,但急着救南宮丞,沒時間跟他爭論,再加上確實也需要助手,便道,“留下可以,但你得跟我保證,等下不管看到什麼,都要幫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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