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苦着臉端起一碗清茶,“妹婿只能以茶代酒了。這不,等下還得找個地兒去換藥,小舟真不是替我找藉口。”

    聽他喊自己小舟,白晚舟都快吐了,再看他那一臉委屈又不敢說的受氣小媳婦樣兒,白晚舟直接氣飽了,一直以爲楚醉雲會演戲,現在才他媽發現自己錯了,真正的戲精是他南宮丞啊!

    楚醉雲今日也隨穎王進宮了,她一直有意無意的關注着南宮丞這邊,無奈南宮丞惦記着父皇的囑咐,一心想搞好和大舅子的關係,根本無暇與她眉來眼去。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這會兒又見兩人打情罵趣的,一口貝齒都快咬碎了。

    正巧見南宮丞起身往偏殿去了,便扶額對南宮星道,“王爺,我去理一下頭髮就來。”

    南宮星柔聲道,“要我陪你嗎?”

    楚醉雲咬脣一笑,“更妝室都是女眷,你去算什麼?”

    南宮星想想也是,“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楚醉雲在他手背輕輕一捏,“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與大臣們多多走動,不用管我。”

    南宮丞是去給傷口換藥了,白晚舟給他定的死規矩,每天必須定時換藥,剛纔喝酒就惹她發毛,再不主動換藥,不知道又要怎麼鬧。

    南宮丞猛地沒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處處逢迎那個瘋女人了。

    不對,肯定不是逢迎她,不過是爲了自己的身體早日康復罷了。

    沒帶侍女來,南宮丞便坐在側室中自己動手,但白晚舟給他打的繃帶是系在背後的,操作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正往後夠呢,一個柔柔的聲音突的從背後傳來,緊接着一隻略微冰涼的手搭到了他的肩頭。

    “我幫你。”

    南宮丞驚得一骨碌就站了起來,回身一看,那眉眼,那身段,不是楚醉雲是誰?

    “六嫂怎麼來了這裏?”

    這是男賓更衣室,女眷一般不會來的。

    南宮丞一邊問着,不等她動手,已經將黑衫披上。

    楚醉雲癡癡望着他胸襟處,常年習武,他的肌肉紋理緊緻分明,是偏愛讀聖賢書的南宮星比不來的。

    “我看見你進來,纔來的。”

    楚醉雲答得直白,南宮丞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好,乾脆低頭不語。

    楚醉雲也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看了南宮丞一會,兩行清淚緩緩從眸中滾出,好似一株沾露海棠惹人憐惜。

    “六嫂這是怎麼了?”

    南宮丞怔了怔,看到她的淚水,從前的那種悸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逝的無影無蹤,他現在擔心的是,萬一被那個瘋女人看到,不知又要怎麼編派自己。

    楚醉雲見他眼神閃爍,並不似被自己迷住的樣子,咬了咬脣,豁出去了!

    一頭撲到他懷中,嗚嗚哭道,“七表哥,你是變了心了嗎?當日你大婚前到將軍府與醉雲道別,說的那些話,醉雲都還記着吶。”

    “你說上有聖旨,你是情非得已,還說縱使娶了旁人,心裏永遠只有醉雲一個,醉雲一刻都沒忘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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