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麼樣……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治得好天花。
“她人呢?”
“說是餓了,自己去廚房弄喫的了。”
桑王滾了滾喉結,“本王也有些餓。”
這麼多天,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喊餓,管家笑眯了眼,“淮王妃真是料事如神啊!她說您醒來會淌汗,讓老奴給您準備換洗衣服,還說您會餓,囑咐老奴燉了一鍋粥,老奴這就去給您端來!”
聽了管家的話,桑王仰望帳頂,若有所思。
晚間,管家單獨收拾了一個小院讓白晚舟歇腳,白晚舟沒去,而是讓他在桑王房裏支了張小牀,直接眠在了桑王牀畔。
桑王現在隨時隨刻都要吊瓶,哪離得開人。
桑王起初還彆彆扭扭的不肯,白晚舟不客氣的又給了他一針安定,他很快就睡着了。
管家感動得老淚縱橫,“長嫂如母啊!”
第二天一早,白晚舟給桑王吊上水之後,又把管家捉了來,“管家,我現在要給你打針。”
“啥?”
昨兒白晚舟扎桑王時的心狠手辣他可是看在眼裏,現在竟然還要扎他?
不!
他要反抗!
這把年紀了,他可不想對個年輕女人晾屁股,有傷風化!
“王妃,這不合適啊!”
白晚舟一頭霧水,“什麼不合適?”
“你是桑王的大嫂,爲了救他命看他屁股倒也說得過去,老奴人老珠黃,屁股真沒什麼好看的……”
袖子?不是褲子?
管家大半輩子都在服從命令,只要不叫他脫褲子,捲袖子又沒什麼,條件反射的就捲起了袖子。
不等反應過來,胳膊上一陣錐痛,扭頭一看,王妃提着針管,已然得逞。
管家嗷嗚一聲,欲哭無淚,不帶這麼搞偷襲的啊!
白晚舟扔了一小團棉花給他,“摁一分鐘,要不會鼓包。你那是什麼眼神,以爲我害你嗎?這是天花疫苗,三天之內會出一些痘,痘消了你便獲得終身免疫,往後隨意與天花患者接觸也不會被傳染。我等下也要打一針。”
疫苗是什麼,管家沒聽懂,但他聽懂了這個針打過他就不用怕天花了。
他是又喜又疑,喜的是竟有這麼神的藥水兒?疑的是怎麼可能啊!
白晚舟說話間,給自己也裝了一根疫苗注射了。
管家這下沒什麼好說的了,王妃自己都紮了,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
兩天後,管家和白晚舟果然都出了零星幾點豆泡,管家一開始很怕,總疑惑是被傳染了,任憑白晚舟怎麼解釋都不信,又過了兩天,豆泡消了,再去桑王跟前,白晚舟連手套和口罩都不戴了,管家這才相信她的話。
時間如流水,從指間輕易劃過,轉眼,白晚舟到桑王府已有七八日。
桑王的病情漸漸穩定,身上的斑疹水皰全都萎縮結痂,持續高燒也變作兩三天偶有一次,往往是還沒燒起來,已經被白晚舟用藥控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