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子嗣,犧牲也要犧牲在刀刃上,從得知南宮丞踏入胡街的那一刻,晉文帝已經做好失去這個兒子的準備。
這就是南宮丞的選擇。
若在從前,他絕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可是眼下,他就真的做了這種蠢事。
這一天,依舊是從早忙活到晚,白晚舟教會丁香打針,丁香又把之前幾個在她家做藥童和學徒的人全都喊過來了,有了人手,救治和護理都輕鬆了許多。
天黑之後,白晚舟背了藥箱準備回桑王府。
南宮丞如影隨形,看了看她的藥箱,似笑非笑道,“你這藥箱很別緻啊。”
白晚舟心裏咯噔一下,該來的跑不掉,只“嗯”了一聲,心裏盤算着該怎麼圓藥箱的事。
南宮丞鍥而不捨,“你給病人的藥是哪裏來的?還能撐幾天?”
這都是沒法解釋的事,白晚舟果斷甩鍋,“這個問題,你日後問裴馭吧。”
“裴馭?”
她在萬佛堂受懲時,就是裴馭夜夜給她送飯,現在問她這些問題,她竟也叫自己去問裴馭,他都不能知道的事,裴馭竟然知道?
南宮丞不自禁的就帶了些許怒意,“你什麼時候跟裴馭這麼熟了?”
白晚舟頓下腳步,直直站在南宮丞面前,微仰着纖細的脖子,眯起靈動的雙眼,一字一句,“關、你、屁、事!”
說完,在南宮丞發作之前,擡起腳就跑了。
望着那道纖細修長的小巧背影,南宮丞咬牙切齒,“白晚舟,最好別讓本王捉住你!”
白晚舟給她聽了心音,測了體溫,心肌炎基本控制住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復。
所有情況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南宮丞有時候都感覺自己在做夢,這一切竟都是白晚舟的功勞?
曾經,這是他最厭憎的女人啊。
南宮丞猛地驚了一下,什麼時候,討厭她成爲曾經了?
“七哥,想什麼呢,喫晚飯啦!”桑王冷不防從背後拍了南宮丞一把,嚇得他一跳。
南宮丞冷冷看桑王一眼,“你是恢復得很好了?”
桑王笑得粲然,“多虧了七嫂啊。”
“胡街還有兩百多個屁股等人翻,你既然好了,明兒你去幫幫你七嫂。”一天屁股翻下來,南宮丞現在已經能很坦然的面對這件事了。
一提到屁股,桑王的臉紅成了個猴屁股,“七哥,打人不打臉!”
南宮丞狐疑的看着他,“她不會也扎你屁股了吧?”
“七哥!過分了啊!”桑王轉身暴走。
南宮丞哭笑不得,這女人,也太離經叛道,小叔子的屁股都叫她看了!
飯菜是管家做的,他年輕時是廚子,簡簡單單幾道菜,做得很有賣相。
三人各坐一方,管家很自然的站在一旁佈菜,南宮丞和桑王也是很自然的受着他的伺候,白晚舟卻不習慣這樣,“管家,坐下一起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