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我來晚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醉雲手裏挽着個別致的食盒,還是那麼溫溫柔柔的,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嫌隙都不存在一般,上前來就欲握白晚舟的手。
白晚舟微微側身,“我剛從病房出來,一身的病毒,小心被傳染。”
楚醉雲的笑容凝固在眼角,塗着蔻丹的細嫩雙手也僵在半空中,終於緩緩收了回去,口中卻若無其事道,“這裏情況如何,聽聞兇險得很,你和七表哥都有照顧好自己嗎?”
白晚舟一開始還以爲是慶王妃來了,看到她的一瞬間,頓時沒了興趣,現在更是懶得與她扯掰,“不能更兇險,空氣中都瀰漫着病毒,任何一個人隨時都有被傳染的風險,你還是抓緊回去。”
她要是病了,白晚舟真不能保證自己會盡心盡力治她。
楚醉雲的大眼睛轉了轉,“我不怕的。早在你之前,我就想向父皇請命來照料這些可憐的病人,可惜我不懂醫術,來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前幾日聽到你來了,這念頭越發在我心頭縈繞不去,今兒我終於鼓足勇氣來了,晚舟,你不會怪我來得太晚吧?”
楚醉雲趁白晚舟不備,這次牢牢捉住了她手,很姐妹情深的樣子。
白晚舟嫌惡的甩開她,“都說了有病毒了,你既然想幫忙,能不能專業點?”
楚醉雲復讀機似的,“我真的不怕的!我知道自己沒用,但我能喫苦的,你相信我!哪怕給你們做做後勤呢?我廚役還行的!”
回頭一看,果見南宮丞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樓梯拐角處。
楚醉雲見白晚舟回頭,這才擡眸朝南宮丞擡眸望去,恍恍然驚慌道,“七表哥。”
白晚舟在心裏呸了一聲,真他孃的會演!
南宮丞走過來,下意識的隔在兩人中間,“你怎麼來了,六哥知道嗎?快些回去!”
語氣是責備的,眼神是擔憂的,很好。
只有對真正在意的人,纔會有這樣的反應。
當日他親自向皇上替白晚舟請命治療桑王時的決絕,她可是看在眼裏的。
楚醉雲歪了歪身子,美目蒙了霧,“不!你我自幼相伴,我怎忍心讓你孤軍奮戰?”
白晚舟又是一嘔,第一次聽人把搞破鞋說得這麼婉轉,押着韻呢。
還孤軍奮戰,孤你媽個頭,老子不是人?
南宮丞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緒,只道一聲,“六嫂請回吧。”
自打上次在白秦蒼的接風宴上被穎王撞見那一出,南宮丞一直有意避開楚醉雲,這些日子對楚醉雲來說,不可謂不煎熬,“我知道你擔心我安危,但我真的想幫忙!哪怕留下給你做飯洗衣呢!”
做飯洗衣?這是要唱苦情戲?
白晚舟已經沒眼看,轉身就往樓上去了,“你們慢慢敘別來之情,藥還沒送完,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