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答應過白晚舟要抓胡來給她打針,見他果真勉強得很,便有些動怒,上前一把推向他。

    胡來的身子歪了歪,頓時傾倒在地。

    白晚舟最討厭的就是暴力,頓時火大,“你是不是走到哪裏都要動手?”

    南宮丞訝然,他只是想把胡來摁到白晚舟面前,沒想到他這麼不堪一擊,直接摔倒了,“誰動手了,本王只是輕輕推了一下而已。”

    胡來爬了起來,也道,“不怪王爺,是在下沒有站穩。”

    他這麼說,白晚舟更氣了,“你要是幫不上忙,請你起碼不要在這裏添亂!”

    南宮丞太陽穴跳了跳,轉身就走了,這女人狗咬呂洞賓,鳥她作甚!

    白晚舟望着他的背影氣得夠嗆,就知道他不過是三分鐘熱度,說不定就是來作秀博個賢名罷了,哪裏是真關心這些病人!

    “都是在下的錯,害王爺王妃鬧矛盾了。”

    胡來三言兩語,卻不不動聲色的越發撩撥了白晚舟的火焰,“不關你事。我去給病人派藥了。”說完也走了。

    胡來無奈的看向丁香,“在下很爲難啊。”

    丁香旁觀者清,吐吐舌道,“確實是會長的錯,會長靠王妃太近,王爺大概是喫醋了。”

    胡來挑挑眉,“還有這回事?在下不過是跟王妃說幾句話而已。”

    “有的男人小氣。”丁香很懂的樣子,明明是個母胎單身。

    胡來饒有興味的笑了笑,看向她手裏的日誌,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丁香笑道,“王妃教給我的這些雞腸子,胡會長怕是畫不出來。”

    胡來朝冊子看去,奇怪的表格,彎彎曲曲的雞腸子,不由皺起眉頭,“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麼意思嗎?”

    丁香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看得懂這張藥方。”

    “還有藥方?”胡來似乎很有興趣。

    丁香將夾在日誌中的藥方拿了出來,“王妃今兒才讓我寫的,說從現在開始每天給每個病人喝一副。”

    胡來接過去讀了起來,“金銀花,穿心蓮,黃連,蒲公英,馬齒莧,九重樓,夜明砂。除了夜明砂,都是些清熱涼血的普通藥材啊。”

    丁香莞爾,“我爹爹說過,藥材再普通,也許搭在一起就有奇效,這是用藥人的藝術。咦,胡會長也通醫理啊?”

    胡來不置可否,“閒暇時讀過幾本醫書。”

    白晚舟忙到一半,丁香突然跑了上來,“王妃,王妃來了。”

    白晚舟一臉懵逼,“什麼跟什麼?”

    丁香拍了拍腦袋,重新組織了語言,“外頭又來了一位王妃,說是來幫忙照顧病人。”

    這倒有意思了,之前一個個都把胡街當成瘟街,連封鎖胡街在外圍巡邏的活兒都沒人願意幹,還是南宮丞主動請纓。

    這會兒竟然敢來照顧病人,多大的膽兒啊!

    白晚舟摘下手套,拿香胰子洗淨了手,“人在哪裏?”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爲了功名不怕死。

    樓下,一抹纖弱身影站在門口迎風扶柳,面上蒙着玉色面紗,眉心點了一顆硃砂,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端的如仙人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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