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看到白晚舟在觀察自己,走過來低聲道,“叫王妃笑話了。”

    “那就是你的相好?”

    “是。”

    白晚舟點評道,“長得很美,似不是中原人。”

    胡來哈哈一笑,“王妃是不是不常出來走動?”

    “此話怎講?”

    “王妃不會不知道吧?這裏之所以叫胡街,就是因爲商戶們大多做的是七國的買賣,有人去其他國家,自然也有其他國家的商人過來,媚娘本就不是中土子民,她丈夫是茶商,在沙漠裏發現的她,給她帶回來了。”

    “歪果仁啊。”白晚舟對着胡來豎起大拇指,“牛逼,偷人偷到外國去。”

    胡來無奈一笑,“恨不相逢未嫁時。”

    白晚舟看着他倆情深似海的,不由默默同情那個滿頭綠的茶商。

    正想揶揄胡來兩句,他卻突然轉身找丁香說話去了,回頭一看,不是南宮丞那個鳥人是誰。

    想到他方纔在病房對自己做的事,白晚舟氣憤之餘,又帶了幾分羞赧,罵人的話都找不出來了,遠遠地坐到桌邊一個角落裏,端起一碗飯開始扒。

    這廝最近發瘋,出門還不吃藥,惹不起還躲不起?

    偏丁香、胡來和所有小護士也沒人敢往白晚舟身旁坐,最後只留下她身旁一個空位。

    南宮丞理所應當的坐了過去。

    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夾着淡淡的龍涎香味,若有似無的遊進白晚舟的鼻息,她低着頭,加速扒飯,連菜都不夾了,只想趕緊喫完離開。

    正喫着,一塊紅燒肉跑進她的碗裏。

    “最近你辛苦,要多喫點有營養的。”南宮丞的態度很霸道,絲毫不容置喙,又舀了兩勺水蒸蛋給白晚舟。

    小護士A滿臉豔羨,“傳聞淮王爺不苟言笑,沒想到這麼寵妻!”

    小護士B一臉花癡,“關鍵還這麼帥!”

    小護士C兩眼桃花,“又會打仗,又能溫柔,極品!”

    丁香不以爲意,任憑他好上天去,搞三搞四就不是好東西。

    白晚舟則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鳥人……最近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底想幹嘛?

    刷刷扒光了飯,白晚舟放下碗就躲病房去了,給幾個重症病人調整了藥量,剛忙完,丁香又氣喘吁吁的跑來了,“王妃,王妃又來了!”

    白晚舟滿臉問號,“穎王妃這麼執着的嗎?”

    哪知丁香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早上的那個了,是慶王妃!”

    白晚舟頓時提起了警惕,楚醉雲是來作秀的她知道,但慶王妃……

    白晚舟走出病房,但見南宮丞已經等在門口。

    他雙臂抱肩靠在門沿,一隻腳向後勾起搭在牆壁,側影修長,冬日的陽光透窗灑進來,將他完美的輪廓淬得朦朧柔和,與平常的寡言冷酷判若兩樣。

    白晚舟微怔了怔,才繞開他往樓下去。

    丁香也連忙低頭假裝沒看到他,追着白晚舟跑了。

    南宮丞立直身子,萬般不解,他是透明的嗎?

    慶王妃並沒有進胡街,而是命人在街口支起一口大鍋,當街熬起了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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