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好一招以退爲進,搞得好像南宮丞爲了博名聲不許她插手一般,委屈巴巴的模樣惹得圍觀的商戶都看不下去了。

    “慶王爺和慶王妃娘娘的大恩大德我們會銘記在心的!”

    南宮丞知道這個大嫂,一向口蜜腹劍最善狡辯,繼續跟她扯下去,她會把他越繞越遠,乾脆保持緘默不說話了。

    白晚舟飛了他一記白眼,惹起戰火又收不了場。

    “大嫂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吧。大嫂若是方便,最好能替胡街的百姓們再弄些物資進來,天寒地凍,病房裏的兩百多張病牀被褥都太過單薄,病人們的禦寒衣物也短缺得很,還有,糧食蔬菜肉食也供應不足,若是喫得不好,抵抗力不夠也不利於恢復。就勞煩大嫂了!”

    白晚舟說完,滿臉真誠的對慶王妃拱了拱手,眼底滿是狡黠的笑意,送上門來的,不訛白不訛。

    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慶王妃神色微慍,片刻便恢復如常,又笑得像尊菩薩,“我竟不知道有這事,你們怎麼也不早些告訴我?我與你大哥一向節儉,這些年他的俸祿也攢下了些,明日便拿出來爲病人們購置被褥衣物,喫食我們也會想辦法的。”

    慶王妃此言一出,商戶們紛紛跪倒在地,“王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快起來快起來!爲子民謀福,是我們該做的。”

    慶王妃張開雙臂紛紛揚着,那樣子,還真有幾分母儀天下。

    白晚舟沒眼看下去,轉身往回去了,南宮丞向慶王妃招呼一聲,跟上了白晚舟的腳步。

    回到臨時醫院,南宮丞對白晚舟使了個眼色,“我去四十七號病房等你。”

    四十七號是個空病房,白晚舟踏進門的時候,心臟咚咚咚的打起鼓——上午,他就是在這裏行“不軌”的。

    屋裏除了三張病牀,沒有桌椅,南宮丞就坐在中間那張,白晚舟無論是坐左邊還是右邊,跟他都只不過隔着很窄的一條過道,便站在門口猶豫起來。

    南宮丞輕聲道,“坐啊。”

    白晚舟沒好氣道,“我挑挑哪張牀離你遠一些。”

    南宮丞還挺喜歡看她這副左右爲難的模樣的,莫名有點可愛,“我是喫人嗎?”

    “誰知道你又要搞什麼花樣。”

    “你喜歡搞花樣?”

    “……”

    白晚舟轉身就欲走,跟這個臭流氓簡直無fuck說。

    卻被南宮丞一把扯到身邊坐下,“跑什麼,我有正事要跟你談。”

    白晚舟兔子一樣彈起來,也不挑了,坐到右面的牀上,“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南宮丞收起戲謔之色,“事情有些不對。”

    白晚舟想起昨夜南宮丞說的甕中捉鱉,道,“你這鱉不是捉到了嗎?我上午才諏出一張藥方來,下午她就……”

    白晚舟說着說着,似乎覺得哪裏不對,“我上午才諏的那張藥方,可她方纔說慶王早朝就向皇上請命了,她的藥方不是我的藥方!偷我日誌的人,不是慶王府?”

    南宮丞眯着狹長的丹鳳眼,“盯着你的人,不止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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