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治療日誌失竊,兩人都認爲是有人想偷走白晚舟的藥方,畢竟只要拿到治療方法,那也能立一功,是以今早白晚舟才故意編了一張喝不死人的清熱解毒的藥方做誘餌。

    可慶王妃的藥方顯然不是白晚舟胡謅的那張。

    “那她的藥方是哪裏來的?”白晚舟滿肚子的疑問。

    南宮丞冷笑一聲,“你以爲就你有點小聰明?”

    白晚舟細細一想,總算轉過來彎了,“慶王妃的藥方,跟我胡謅的那張差不離,也是些喫不死人但也沒用的東西,所以她纔不肯讓我們撤離。這樣,治得好,就是她的功勞,治不好,也可以推到咱們頭上。她打得一手好牌啊!”

    南宮丞幽幽覷白晚舟一眼,“你在大嫂手底下喫過那麼多虧,今日才知她會打牌?”

    “你們這一家子,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兄弟夥看着和和睦睦,私底下各個都恨不得搞死對方啊。”

    白晚舟一臉嫌棄的吐槽,吐着吐着突然想起什麼。

    等等。

    慶王妃是陰狠之人,她從沒在明面上給過白晚舟難堪,每次都是借他人之手搞白晚舟。

    而她借的最多的那隻手,就是楚醉雲的。

    南宮丞既然知道白晚舟在慶王妃手裏喫過很多虧,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楚醉雲一直在助紂爲虐。

    呵,他這還真是區別對待啊。

    都是嫂子,大嫂是大尾巴狼,六嫂就是白蓮花。

    見白晚舟的眸子倏地冷下來,乾淨純粹的瞳仁帶了幾分戾氣,南宮丞問道,“怎麼了?”

    白晚舟看都沒看他,想到他之前在這裏對自己的侵犯,脊背一陣發涼,狠狠地抹了抹脣瓣,厭惡無比道,“噁心!”

    說完就摔門而去。

    南宮丞怔怔,大致猜到她爲何突然如此暴躁,心情不自控的煩躁起來。

    從前的她,雖然作天作地,確實也受過不少擠兌和委屈,而楚醉雲,這些日子表現得,也並不似少年時那般單純無暇……

    第二日,慶王妃來街口熬藥的時候,果然帶了幾車被褥和衣物。

    白晚舟心安理得的命胡來照單全收,連句謝都沒說,慶王妃反正也不是真安好心,花點小錢買這麼大的名聲,她只有賺的。

    晌午時,街口又響起滾滾車輪聲,閒得長毛的商戶們又跑到街口去看熱鬧。

    是穎王府的車馬送糧食來了。

    昨兒白晚舟當衆讓慶王妃籌集物資,她當然不好拒絕,但她也不是傻的,作秀點到爲止,讓她拿出那麼多真金白銀給這羣生活在底層的蜉蝣支援,她纔不願呢,她的銀錢是要用來爲慶王打點官途的。

    所以昨晚她就找了楚醉雲,楚醉雲城府雖也深,到她面前還嫩了點,見淮王府和慶王府都對胡街出手了,只恨自己沒有早些下手,慶王妃一找她,她立刻就答應掏錢給胡街送糧食。

    穎王因之前被她說教一頓,現在頗有些怕她,聽她說要採買糧食,立刻就拿出積蓄照辦了,今天還陪她一同送過來。

    穎王是個迂腐的性子,一下馬車見到慶王妃親自在那熬藥湯,不由皺了眉頭,低聲道,“大嫂這也太過猶不及了,慶王府還找不出個熬藥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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