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向晉文帝,“父皇怎麼咳得這樣厲害,是犯了咳疾嗎?要不要兒媳給您看看?”

    晉文帝正了正脊樑,努力想擺出一點慈祥的樣子,無奈平日嚴肅慣了,表情十分不自然,看起來反而多了兩分猙獰。

    “朕沒病,喉嚨癢而已。”

    白晚舟孝順無比的道,“冬日是流感高發季節,喉嚨癢就是感冒的最初征兆,須得把病症扼殺在搖籃裏,要不發出來也是很難受的,父皇可別不當回事。”

    “啥,牛肝?”

    “風寒,風寒。”白晚舟糾正道。

    晉文帝垂了垂眸,決定不再跟這小狐狸繞彎子,直接切入主題,“老七媳婦啊,老六那病,還得你去費費心啊,你和老大媳婦聯手,他肯定好得快些。”

    有了桑王痊癒的案例,他現在對穎王的病也不是太焦急了。

    白晚舟直到這刻才知道自己壓根不是這塊老薑的對手。

    他明知慶王妃在濫竽充數,但一降罪於慶王妃,就是打他自己的老臉。

    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把什麼都揭過去了。

    皇帝是永遠不會出錯的,白晚舟也不能像諷刺楚醉雲那樣諷刺晉文帝,只好可憐兮兮道,“兒媳近日總覺無心飲食,綿軟乏力,怕是難當此重任啊,還是多辛苦大嫂吧。”

    晉文帝聽了這話,眸光一亮,欣喜的盯向白晚舟肚子,“有了?”

    白晚舟彷彿被焦雷霹中,晉文帝這腦洞也尼瑪太大了吧。

    “額……不是。”

    晉文帝有些失落,旋即又有些生氣,“既然不是,肯定是太閒了,人一閒當然沒胃口,去穎王府給老六治治病,正好也活動活動筋骨。”

    這尼瑪,暴政啊!

    白晚舟以沉默表示反抗。

    晉文帝只覺自己已經哄了她這半天,她居然還在拿喬,有些怒了,“怎麼,不肯?”

    白晚舟搖搖頭,“兒媳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別以爲你會點兒門道,朕就要慣着你。”

    白晚舟跪倒在地,“兒媳知道父皇疼兒媳,不敢恃寵而驕,但兒媳身體是真的欠安啊。”

    誰疼她了!真會給自己貼金。

    晉文帝吹了吹鬍子,“無病無災的,你說說你爲什麼欠安。”

    白晚舟踟躕半晌,擠出一把眼淚,才瑟瑟縮縮道,“兒媳無父無母,自打嫁入皇家,有皇祖母和母后疼愛,又有父皇庇佑,兒媳第一次體會到家人的溫暖,兒媳覺得很窩心。但兒媳一想到從小相依爲命的哥哥在我享受溫暖的時候,還在詔獄大牢裏受苦,兒媳就寢食難安啊!”

    本來只是演戲,說着說着動了真情,自孤身一人到了這個異世,唯有一個白秦蒼,是毫無保留的愛護着她的。

    白晚舟淚珠子直拋,狠狠磕了三個頭,“父皇開恩啊!放過兒媳哥哥吧!”

    晉文帝被她哭得腦殼疼,“你再哭,他就一輩子別出來了。”

    白晚舟連忙抹乾眼淚,“父皇答應兒媳了?”

    “穎王痊癒之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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