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吃了被人過河拆橋的虧,哪裏還信晉文帝的邪,這老東西,比南宮丞還狡猾呢。

    “哥哥一日在大牢,兒媳便心緒不寧,這救人治命,講究用藥有方,兒媳若是昏頭昏腦的用錯了藥……”

    還討價還價起來了?

    晉文帝早晨三點就起來搬磚,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晚飯還沒整上嘴,也是無力再和這小狐狸鬥智鬥勇了,大手一揮,“明兒放。”

    “君無戲言!”

    白晚舟到穎王府的時候是哼着小曲兒的,心情倍兒好。

    上回來這裏,還是他們兩口子結婚時呢,也是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來就出了好大一個醜。

    時間過得好快啊。

    楚醉雲等在穎王房外,冷笑道,“不是要我求你嗎?”

    白晚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楚醉雲,彷彿在看個智障,“六嫂今年少說也十八了吧,成年了啊,怎麼還這麼幼稚。穎王不止是你丈夫,也是我們王爺的兄長啊,我就是跟你有一百萬個過節,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兄長等死吧。”

    楚醉雲咬緊貝齒,“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晚舟收起笑意,滿臉不屑,“我耍你的啊,我就是想看你難堪而已。”

    “你!”

    白晚舟打斷她的話,不緊不慢道,“我故意不答應你,讓你着急,讓你先去求南宮丞,求南宮丞不成,再去求父皇。如此,父皇才知道我沒有那麼好哄呀。知道我爲什麼來嗎?因爲父皇答應放了我大哥呀。你說,我這買賣划算不划算?”

    楚醉雲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你利用我?”

    “是啊,蠢貨。”白晚舟聲音寂冷,表情帶着諷刺。

    楚醉雲怒極,正欲伸手扯她,她已經推開房門。

    穎王雖病重,卻並未昏迷,只是渾渾噩噩的眯着,這一推門,他就驚醒了,啞着聲音道,“誰來了。”

    楚醉雲只得鬆開了白晚舟,站在門口柔聲道,“是七弟妹。”

    穎王無力中帶了幾分欣喜,“是七弟妹啊。”

    白晚舟得意的對楚醉雲擠了擠眼,便丟下她往裏走去。

    楚醉雲暗自捏緊了粉拳,白晚舟,你我走着瞧,到底是誰利用誰。

    穎王的情況很不好,拖得比當初桑王和雷小姐都要嚴重,胸口已經是大片的皰疹,說一句病入膏肓不爲過,若在現代,早該下病危通知了。

    白晚舟有些後悔,不該爲了和楚醉雲的一時之氣放任不管他的病情。

    這不是醫者所爲。

    但事已至此,也無從補救,只能盡力治療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穎王看出白晚舟神色嚴峻,失落的問道。

    白晚舟給他掛上抗病毒藥和抗生素,“不會。”

    對病人的謊言,從來都是善意的。

    穎王眉眼稍稍舒展了些,低頭看了看手背上的針管,並未多言。

    涼涼的藥水順着靜脈進入體內,把身上的滾燙緩緩壓制下去,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感到舒適。

    “七弟妹,你……不怕被傳染嗎?本王這病就是從胡街帶回來的。”求生的慾望讓他期盼着白晚舟到來,良知又讓他想提醒白晚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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