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忙完不到片刻,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從縫隙中望出去,黑衣人果然又追來了,這次有數十個之多!

    黑衣人在地上翻找,似乎在確認南宮丞和白晚舟有沒有死。

    一個黑衣人找到雜物堆前,白晚舟連忙捂住南宮丞的嘴巴,害怕他會無意識的發出呻吟,卻控制不住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地上有南宮丞的血跡,他只要注意到了,就會發現他們躲在雜物後。

    白晚舟默默握緊了南宮丞的軟劍,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好在今夜是個陰天,月光盡被烏雲遮蔽,黑衣人沒有發現地上的血跡,也沒發現雜物後的白晚舟和南宮丞。

    “孃的,讓他們跑了!”

    “追!主子吩咐了,無論如何都要捉住那個娘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晚舟一怔。

    這些人,目標又是她?

    白晚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到天明的。

    巡邏的金羽衛發現了小巷中的慘象,其中一個人認出了馬車是淮王府的,驚道,“遇刺的人是淮王!”

    白晚舟聽到了他們的聲響,但金羽衛都是慶王的人,前科太多,她不敢貿然出去求助。

    直到阿朗和趙烈帶着一隊淮王府的人馬趕到,她才艱難的推開了面前的雜物,“阿朗。”

    阿朗乍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王爺和渾身是血的王妃,差點暈厥過去。

    “爺怎麼了!”

    白晚舟只着一層單衣,忍凍擔驚受怕的過了一夜,這會兒神思一鬆,寒氣便入體,狠狠打了幾個噴嚏,只覺頭痛欲裂,“快給找太醫,他中毒了。”

    “中毒?!”阿朗五內俱焚,抱着希望問道,“王妃不是大夫嗎,沒有替爺解毒嗎?”

    “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你們這裏的毒我不清楚也不擅長,還是太醫靠譜些。”白晚舟鼻音沉重的道。

    阿朗都快哭了,“王妃都不擅長,太醫哪裏行,爺這是沒救了嗎?”

    “請太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你再囉嗦一會,你爺就涼透了。”白晚舟沒好氣道。

    阿朗果然不敢再耽擱,“趙將軍,你帶王爺王妃回府,我去請太醫。”

    趙烈立刻將南宮丞背到轎中,白晚舟也坐了上去,擔心馬車顛簸會顛裂他的傷口,白晚舟便把他的上半身抱在腿上,一路小心翼翼的護着,用身體給他減震。

    趙烈把馬車趕得很慢,他們剛到不久,太醫便也趕過來了。

    這太醫五百年前和白晚舟是一家,姓白名翀,不到三十的模樣,明明是個文官,卻魁梧得很,哪哪兒看着都不像個醫術高明的。

    白晚舟雖知不該以貌取人,卻還是低聲對阿朗問道,“靠譜嗎?”

    阿朗哭喪着臉,“屬下也不知道啊,是院判大人推薦來的。說他醫術雖一般,但非常善毒。”

    聞言白晚舟也就沒再說什麼,用人不疑。

    檢查完傷口,白翀大驚,“這是孔雀膽的毒啊!常人只要沾上一點,最多半柱香便會命喪黃泉,淮王竟撐到現在,真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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