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眼看出什麼毒,便是有本事的,白晚舟有了些信心,“大抵是我之前胡亂給他用的藥起了點效,白太醫可知如何解毒?”

    白翀無奈道,“怎麼解下官是知道的,只是配解藥需一味極其難得的藥引。”

    白晚舟對中醫瞭解不過爾爾,對這些古代的毒物和解藥就更不懂了,只好謙虛的問道,“什麼藥引?”

    “二十四橋。”

    這是什麼古怪的藥名,聽都沒聽過,跟個地址似的。

    “哪裏能弄到這藥?”

    白翀十分中肯的說道,“此藥特產大宛,因只生在大宛聖地中一座叫二十四的橋邊而聞名,三十年一開花,三十年一結果,本就珍稀至極,這些年東秦與大宛交惡,商貿斷絕往來之後,此藥更是在東秦絕跡了,王妃節哀順變,給王爺準備後事吧。”

    白翀說完,拎着藥箱便拱手告辭。

    白晚舟怔住,這位太醫,也太不羈了些吧?

    言談如此不遜,躺着的可是皇子啊,就不怕被查水錶?

    不過她還挺欣賞白翀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性格的,總比之前那個來給賴嬤嬤治腿的憨批強,明明沒有金剛鑽,還要害人。

    阿朗可不似白晚舟坦然,上前就抓住了白翀,“你別走啊!請你來是救命的,你放一串沒用的臭屁就跑了,我們爺怎麼辦?”

    白翀面無表情,“怎麼辦,下官方纔已經與王妃交代過了。”

    阿朗急了眼,“沒有藥引就去找啊!怎麼能這樣就走了?這不是玩忽職守嗎?”

    白翀嘆口氣,“沒有的東西,下官總不能無中生有啊。不過下官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阿朗恨不得一拳把他頭打爛,長得五大三粗,學人家說話文縐縐做什麼,“你他媽倒是說!”

    “輔國大將軍的夫人乃是大宛國郡主,當年兩國交好時和親嫁過來的,聽聞雷夫人也善毒,善毒之人必善解,或許她那裏有藥引。”

    聽得白晚舟到來,雷家三口人都迎了出來。

    雷將軍本是一張雷公臉,難得的擠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掛在他臉上,跟廟裏的夜叉似的,嚇人,還不如不笑。

    雷夫人竟十分嬌美,但細看眸色比東秦人淡許多,帶着異域特色,與雷將軍站在一起,大有嬌花插牛糞的視覺衝擊。

    不等父母張口寒暄,雷小姐已經撲了上來,一把抱住白晚舟,激動道,“白姐姐,你竟然來了!媽呀,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一直想去府上跟您道謝呢!但是娘說我的身體尚需調養,讓我養壯點再陪我一起去淮王府謝您大恩。”

    白晚舟一看,她果然圓潤了許多,氣色也非常紅潤,看來雷夫人很會調理人。

    之前在桑王府,她一直虛弱臥牀,白晚舟大部分時間又在胡街,兩人交流甚少,雷府接走她的那天,白晚舟甚至都不在,因此對她的性子瞭解不多,此時看來,也是個活潑的小可愛,不由心生幾分親近之意。

    雷夫人笑着呵斥道,“芳兒,休得無禮,快給王妃行禮,誰許你在這稱姐道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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