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雲十分貼心的命人搬來幾把闊椅一張桌子,在檐下攏起火爐,又擺了些茶點,讓她們嘮得很舒適。

    大公主對慶王妃稱讚道,“大弟妹竟親自來送藥,你對這些個皇弟皇妹們,當真是沒話說,不怪母妃在父皇面前一直誇你呢。”

    慶王妃眯眼笑道,“這不是我應該的嘛,要說照顧兄弟姐妹,皇長姐纔是所有人的表率呢。”

    大公主和廖貴妃母女德行一般,都喜歡聽別人捧臭腳,慶王妃這幾句話是捧到她心坎兒裏了,讓她十分受用。

    三公主是南妃所育,最是看不慣大公主和慶王妃姑嫂情深,翻了個白眼,也握住楚醉雲道,“老六病着,你怎麼也這麼不顧惜自己,瞧瞧你這手冰的,若是再倒下,莫不是要心疼死母妃?”

    三公主的行爲分明是學着大公主,自家人跟自家人抱團。

    楚醉雲面上沒說什麼,心裏卻十分瞧不上,鬥這些明面上的風頭有什麼意思?

    只淡淡道,“我沒事,星哥能早日康復就好。聽聞廖府馬上要有喜事,希望能喝得上這杯喜酒。”

    她這話一說出來,大公主和慶王妃頓時情深不起來了,大公主先就炸了,“你不說這事我都快忘了,一說我能氣得頭疼!廖府是什麼門楣,我外祖又是多麼高風亮節的人物,竟要找個山賊做孫女婿!”

    楚醉雲達到目的,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勸道,“那白秦蒼雖在詔獄待了兩月,官職和爵位並未丟,婉兒妹妹再怎麼說,畢竟是個庶出,說起來也算門當戶對嘛。”

    大公主桀驁道,“廖府的庶出女兒又怎樣,不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還氣派些!他白秦蒼也配?”

    此言一出,慶王妃的臉色便有些難看了,在座的都是公主,楚醉雲也是將軍之女親王之孫,唯有她孃家地位不高,不正是大公主口中的“一般人家”嘛。

    大公主跋扈慣了,並意識不到已經得罪了人,又數落了一通白秦蒼如何如何低賤,廖府如何如何高貴。

    楚醉雲等她撒完了氣,才似有意似無意的幽幽道,“父皇如今十分器重七弟夫妻,尤其是七弟妹時常受召入宮,她做妹妹的,爲哥哥在父皇面前求個好姻緣也是有的。”

    大公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把面前的一碟瓜子都掀翻了,“這事兒是老七媳婦攛的?”

    楚醉雲一臉無辜,“大姐息怒!我也只是猜測而已,誰知道呢?”

    大公主氣得嘴脣都抖,“我就說,父皇一向體恤外祖,在朝堂上尚且給外祖幾分薄面,怎麼會下這樣的旨意來羞辱廖家呢,原來是她搗的鬼!”

    三公主幸災樂禍道,“大姐那表妹也不是什麼良家,蒼蠅不叮無縫蛋,也未必就是白秦蒼強迫了她,她一個庶出女,能嫁個定山侯也不委屈她呀。”

    大公主怒指三公主,手指頭都快懟她臉上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三公主嫁的是戶部侍郎之子,戶部在兵部之上,自然也嘚瑟得很,撇嘴一笑,“我哪裏胡說了,大姐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問你那表妹嘛,她指定一百個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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