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緊了緊衣領,披上狐裘,翻身躍出窗外,落在馬背上,朝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南宮丞剛辦完事準備出宮,看到迎面而來的駿馬,一個飛身將馬背上人扯了下來,“好你個裴馭,又躲哪兒快活去了,這麼多天不見蹤影?”

    裴馭似笑非笑打量了南宮丞一眼,並未答話。

    南宮丞只覺他的眼神十分犀利,彷彿在諷刺自己一般,“我哪裏得罪你了嗎?”

    裴馭聳肩,“怎麼會,你是皇子。”

    “呵,就這還說沒得罪你,出什麼事了?”

    裴馭撇撇嘴,道,“你媳婦人頭不保,你還在這優哉遊哉?”

    南宮丞蹙起俊眉,“瘋女人又捅什麼簍子了?”

    “你六哥要死了,你爹怪你媳婦沒盡力治他,要拿她陪葬。”

    南宮丞二話不說,擠開裴馭直接上了他的馬,“借你的馬一用,晚些到淮王府來取。”

    “靠,有沒有搞錯!”

    白晚舟給穎王上了阿托品和腎上腺素,將幾乎停掉的心跳搶了回來。

    他許多天未進食,身體虛弱不堪,電解質也失衡得厲害,白晚舟又給他吊了球蛋白和鉀鈉平衡液。

    如此,便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盡人事聽天命。

    南妃見白晚舟進去半晌也沒點動靜,不由急了,拍着門哭道,“給本宮把門打開!本宮要見星兒!”

    晉文帝一開始不許她拍,等到後來也心慌不已,怕見不到穎王最後一面,便對着裏頭喊道,“老七媳婦,你把門打開,讓我們看看老六。”

    白晚舟見多這種場面,也知道他們的想法,給穎王戴上口罩,又給屋子消了毒,纔打開門。

    爲防萬一,又給每人發了一個口罩,“你們把這個戴上。”

    三公主皺眉道,“這是什麼?”

    “口罩,防止傳染。”

    三公主聽了往地上一扔,怒道,“都什麼時候了,我難道還嫌棄自己的親弟弟?”

    白晚舟道,“這跟親弟弟不親弟弟沒關係,他的病沒痊癒,便一直存在傳播的風險。”

    “那你爲什麼不戴?”

    “我有抗體。”

    “什麼康替不康替,我看你就是在侮辱七弟!”

    白晚舟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正欲辯解,南宮丞的聲音傳了來,“她不是在侮辱七弟,她是爲三姐好。三姐難道忘了七弟是怎麼染上天花的了嗎?”

    白晚舟往前一看,南宮丞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他的髮髻有些亂,像是被風揚散的,制服也沒換,顯得他長身玉立。

    被一羣人圍攻到現在,情緒已經跌到谷底,看到他的一瞬間,白晚舟竟莫名生了一分依賴之感。

    南宮丞撿起地上的口罩,塞回三公主手裏,“三姐若是不戴,最好就別進去。”

    一直未說話的晉文帝下令道,“都戴上。”

    衆人不敢違背,這才都戴上。

    南妃第一個衝了進去,“星兒!我的星兒!”

    看到牀頭的吊瓶和插在穎王手背的針管,她大喫一驚,“這些都是什麼?你就用這些東西救我星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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