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和南宮丞都瘋狂給她使眼色,希望她說得婉轉點,結果她還是如實道,“開顱。李淳親王腦子裏有瘀血,須得放出來。”

    肅親王威嚴的臉龐怔住,“開顱?切開腦袋?”

    “是的。”

    “腦袋都切開了,人還能活嗎?”

    “至少他現在還活着。”白晚舟道。

    肅親王堅毅的嘴脣民成一條線,“胡鬧!做這個決定之前,淮王妃爲什麼不稟告皇上,讓皇上定奪?”

    白晚舟早就想好了說辭,“當時情況緊急,父皇又回乾華殿了,一來一回,李淳親王可能就沒命了。”

    肅親王哪裏是那麼好說辭的,一雙鷹目直勾勾的望向白晚舟,“李淳親王進去的時候,並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白晚舟最討厭別人在病情上與她爭執,她是主治,她說了算,肅親王說了不算,晉文帝說了不算,玉皇大帝下凡都不算!

    “看起來不嚴重不代表真的不嚴重!如無需要,我也不會給他動那麼麻煩的手術!現在手術完畢,我要去乾華殿跟父皇請罪,領我的五十大板了。裏面有我的助手丁香姑娘看着,肅親王若是不放心,繼續守在這裏是最好的。”

    肅親王看着嚴肅,倒不是易怒之人,被白晚舟搶白一頓,面色也毫無改變,依舊靜靜的觀察着李淳親王的面色。

    見李淳親王原本卡白的老臉恢復了一點血色,心裏便有了數,“你們去吧,本王會親自守着李淳親王。”

    白晚舟有些喫驚,他還真要留下來當門神啊。

    乾華殿燈火通明,本是爲小年準備的,現在看起來多了兩份諷刺。

    晉文帝幹坐在龍椅上,尚且未眠。

    長明燈滅,南宮氏族長生死未卜,接連發生在這樣一個喜慶的節氣裏,他多多少少覺得這是上天在警示着什麼。

    秦公公宣淮王夫婦和裴小侯爺到來,他坐直身子,做好了聽最壞消息的打算。

    “什麼?你給李淳親王開顱引血?”

    晉文帝果然也大喫一驚,好在他保持龍威多年,喜怒不形於色,聽得李淳親王的命暫時保住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那你們攢在一起半夜跑到乾華殿來作甚?還不好好給朕看着李淳親王!”

    白晚舟繞着手指頭,“父皇不是叫兒媳治完了來領五十大板。”

    晉文帝氣了個倒仰,他這個做皇帝的都不提這茬了,這死丫頭竟然追過來討打,本來不想打她,現在不打都下不來臺了。

    “金羽衛,把淮王妃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父皇!”南宮丞往前上了一步,擋在白晚舟身前,“淮王妃頂撞父皇實屬不該,但她救治李淳親王也有功,望父皇網開一面!”

    晉文帝直吹鬍子,他難道不想網開一面?現在人家都來討打了,這五十大板要是收回去,他不要面子的啊!

    “君無戲言!”

    南宮丞跪倒在地,深深伏在晉文帝面前,就差沒抱住他大腿。

    白晚舟也是慌得一批,連忙給裴馭使眼色,你丫不是說有辦法讓這五十大板打不到老孃身上嗎?說話啊!別縮着頭當鵪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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