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一開,白晚舟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擅自給老族長開了腦袋,如今人家腦漿流了一地而死。
白晚舟將門抵住,指了指背面氣窗對裴馭道,“你輕功好,快走吧。”
裴馭一臉不可思議,“走?”
白晚舟急道,“留我一個背鍋就夠了,你難道還要跟着一起受連累嗎?”
裴馭眼睛一亮,“這麼在乎我的嗎?”
白晚舟呸一聲,“在乎你個屁,老孃犧牲自己,是爲了讓你出去給老孃脫罪。”
“額……有些話不必說得這麼直白的。”
“快走啊!”白晚舟促道。
不必她說,裴馭也知道這是最佳選擇,但不知爲何,看着她單弱的身子爲他擋在門前,他忽的就有些不忍心。
丟下她一個人,面對外頭那麼多條狡猾的舌頭,無疑是把一條小魚扔到砧板上。
裴馭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白晚舟拖到自己身後,反手將門打開了。
白晚舟吸進一口冷氣,半天才憤憤低道,“你瘋了!”
裴馭面不改色,“等會不論發生什麼,不要說話,我來說。”
肅親王府都沒回,直接在宮中小憩片刻便又來了,瑞親王也來了,幾個皇子並王妃通通都到場。
若是平常,李淳親王未必有這麼大的體面,趕巧他是昨日主持開祭在宮中發病,晉文帝表現得非常重視,底下這些人見風使舵,自然也要表個態,顯示自己敬老尊賢。
裴馭淡笑道,“風症不似別的病症,發病之人是沒有意識的,還是讓李淳親王靜養吧。”
白晚舟心裏咯噔一下,裴馭這是什麼意思,瞞着李淳親王的死嗎?這能瞞得住?
慶王果然面露不快,“我們只是進去看一眼,又不會吵着他老人家。”
慶王妃也笑道,“小侯爺,放心吧,我們都靜悄悄的,看一眼就走。”
裴馭搖搖頭,“此言差矣,這麼多族親,你進去看一眼,他進去看一眼,一圈看下來,於病勢極爲不利。”
慶王不耐煩了,對着裴馭就推了一把,“裴馭,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李淳親王是皇族中人,今兒來的都是南宮氏子孫,大家看看長輩,偏你在這囉嗦!”
裴馭就那麼不偏不倚的挨他一推,絲毫沒有閃躲,面上還是笑嘻嘻的,“裴某一介閒人,自然不是根蔥,還望慶王爺不要與裴某人計較。”
慶王妃連忙打圓場道,“王爺是擔心曾叔公安危,他這個人說話就是急躁,小侯爺千萬別放在心上!”
裴馭對慶王妃眯眼笑了笑,“不敢不敢。”
慶王沒了耐煩,“你到底讓還是不讓!廢話這麼多,淨把門堵着作甚?裏頭莫不是出了什麼貓膩?”
慶王是衆皇子之首,如今羽翼漸豐,也頗有黨羽,族人有許多站他隊的,這時候便紛紛出來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