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都是年輕人,一會兒就熱絡開來,五個人一會兒就搗鼓掉兩壇花雕,又叫兩壇來,不一會也見底了。
裴馭還想喝,南宮丞惦記着明日要起早辦案,便道,“時候不早,散了吧。”
裴馭玩性重,豈肯不盡興而歸,騎了馬往黃粱一夢去醉生夢死了,南宮丞要馱已經醉倒的白晚舟,送丁香的大任只能交給柳桂。
丁香提着打包好的飯菜已經夠滿足,,“路我都認識,不用送的。”
柳桂笑道,“這裏到胡街不近呢,這麼晚了,我還是送你一下吧。馬車一會就到了。”
丁香第一次喝酒,腳步多少有些虛浮,便上了柳桂的馬車。
三公主今晚約了幾個閨中手帕交逛胭脂大街,掃了滿滿一馬車貨便準備回家了,馬車行至一半,車伕突然掀了簾子報告道,“公主,那邊有輛車好像是駙馬爺的。”
三公主自打上回跟柳桂賭氣,兩人已經十來天沒說過話,今天才回的公主府,想着也該和柳桂和好了,便道,“追上。”
車伕追了一路,三公主伸頭一看居然到了胡街,不耐煩道,“怎麼到這裏來了?”
車伕道,“駙馬最近不是在胡街辦案嗎?太辛苦了,大晚上還在公幹。”
三公主一聽,心裏很高興,柳桂這個人,家世太好了,沒多大野心,守着少卿的位子好兩年了,一點兒也沒進取的意思,這回若是把案子辦下來了,她肯定要去找父皇給他升職的。
馬車又顛着跑了一段,終於停在一間僻靜的小院門口。
三公主掀了簾子正準備下去,卻見前頭的馬車裏,柳桂扶下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
三公主揉了揉眼,問車伕,“那是你駙馬爺不是?”
車伕已經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降臨,瑟瑟發抖道,“是吧……”
三公主體內洪荒之力瞬間爆發,刺啦一下就撕了車簾布,扯嗓子便喊道,“姓柳的!”
柳桂聽到這一聲,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回頭一看,只見三公主跟個夜叉似的衝了過來,腿都軟了,一把將丁香推進院子,“快把門關上。”
丁香正想問柳桂要不要進屋坐坐,就見一個彪悍的身影撲到了柳桂身上,對着柳桂的俊臉就是一撓。
丁香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嚇得一把將門銷上。
想了想,不出去解釋一下也太對不起人家好心送自己回家了,突的聽到院門被拍得闢乓作響,“賤人!給本公主滾出來!本公主戳爛你的臉,讓你再狐媚勾引人!”
丁香頓時打消了念頭,還是當個縮頭烏龜吧。
敲門聲,打鬥聲,叫罵聲,整整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才消停下來,丁香在院子裏也瑟瑟發抖大半個時辰。
沃德瑪雅,柳少卿這過的什麼日子……
回到後院,丁大夫竟還沒睡,坐在石桌邊喝茶,見到丁香,幽幽問道,“剛纔什麼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