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最是個自大的人,任何時候都不肯服人的,見柳嬪隔門對着裴馭又是下跪又是痛哭流涕,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踹了她一腳,“自取其辱做什麼!”

    柳嬪哪裏顧得了那麼多,“小侯爺,賤婢給您磕頭,小侯爺,求求您饒了賤婢這一回!”

    白晚舟到底動了惻隱之心,低低道,“你預備怎麼辦?”

    裴馭噓了一聲,依舊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兩張紙,兩支筆,一小瓶研好的墨汁,從門縫遞了進去。

    慶王怒道,“你這是搞什麼鬼!”

    裴馭道,“慶王,您說得不錯,咱們自幼相識,微臣自不能眼睜睜看您落難,還有柳嬪娘娘,雖然您做錯了事,您孃家幾十口人到底是無辜的,微臣也不忍見那麼多無辜的人被牽連。”

    慶王見他鬆口,聲音見喜,“這就對了嘛。”

    裴馭又道,“但微臣實在瞭解慶王爲人,親眼目睹您這麼大一個密辛,微臣害怕王爺事後會滅微臣的口。”

    “不會!本王給你保證,絕不會!”

    “口說無憑,微臣給王爺和娘娘遞了紙筆進去,兩位請各自將今日之事寫到紙上,再簽字畫押,微臣拿着這兩張字狀,才能高枕無憂。”

    “你趁機敲本王的竹槓!”

    裴馭笑道,“怎麼會,王爺往後只要不爲難微臣,微臣保證會把這件事爛子肚子裏的。這兩張紙,不過是微臣的保命符而已。”

    慶王猶豫不已,這張紙若是寫了,那就相當於一輩子都有個致命把柄在裴馭手上,可是不寫,聽裴馭的意思是不可能放他的。

    不等他動手,柳嬪已經開始揮筆,慶王嘆口氣,只得也提起筆。

    兩害相權,這個祕密被裴馭捏在手裏總比現在立刻捅到父皇那裏去強多了。

    至於裴馭,往後有的是時間,從他手裏套出來,到時候,殺之!

    裴馭從縫中接過兩人寫好畫押的字狀,對白晚舟心滿意足的捂嘴一笑。

    白晚舟也不由佩服裴馭的手段,慶王這種賤人,果然就該這麼治。

    讓白晚舟和慶王都不解的是,收到字狀後,裴馭竟然還是不開門。

    慶王的心理生理都已經到了極限,“裴馭,你爲何還不開門!”

    “這個嘛,微臣還有件事想跟王爺商量下。”

    “你他媽還說你不是敲竹槓,方纔不是說只是拿着字狀保命嗎?”

    裴馭道,“那是您出來之後,微臣絕不會再拿這兩張字狀說事,現在您不是還沒出來麼?微臣只是跟您商量一下,也不敢強迫王爺應下什麼的。”

    字狀這麼屈辱的東西都寫了,慶王也疲了,“你他媽說。”

    裴馭正了正色道,“定山侯的接風宴上,女官廖婉兒刻意勾引陷害,害得定山侯名聲盡毀,還在詔獄裏蹲了兩個月,最後皇上爲了成全廖家的面子,成全這段孽緣,微臣覺得定山侯實在冤枉,不知王爺您怎麼看?”

    白晚舟一震,沒想到裴馭這個節骨眼會提到白秦蒼的事。

    慶王冷道,“那是他們兩個的事,本王能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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