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收起這短暫的調皮,恢復了萬年冰山臉,“我還要提醒你一句,紅岄出身教坊,而且已經賞到淮王府裏,如非父皇轉贈,我是絕沒有權力把皇祖母賞的人送給你哥的。如果你哥不能問父皇討了她,嘖嘖嘖,她怕要在淮王府孤獨終老咯……”

    “去去去!去還不行?”白晚舟不耐煩道,“但我有個條件,把紅岄也帶上。”

    春獵在西山的木蘭圍場舉行,爲期三天,以晉文帝爲首,各家親王以及朝中武將悉數到場。

    陪駕的是南妃,往年都是廖貴妃,今年晉文帝不知爲何沒有再點廖貴妃,而是早早的就去請皇后,皇后雖比從前稍壯了些,到圍場待三天終究有些勉強,怕給大家掃興,便舉薦了南妃。

    南妃受寵若驚之下難免用力過猛,足足準備了十車細碎提前送到圍場。

    晉文帝到達行宮的時候,看到滿屋金玉都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南妃笑着解釋,“是臣妾命人提前佈置的,要在這裏住三日呢,臣妾怕皇上不舒適,特地把皇上平日慣用的器具都搬過來了,皇上看着可有什麼還不到位的,臣妾命人再改善。”

    晉文帝哭笑不得,只得含蓄道,“太過舒適了,這牀軟得能把人睡綿了,打獵怕都沒力氣了。”

    南妃沒連忙吩咐,“快馬加鞭回宮討個硬牀墊來!”

    晉文帝暗暗嘆氣,面上還不好表現出來,“三日而已,不必折騰。”

    南妃溫柔無比,“那怎麼成,您是一國之君,一根頭髮絲兒都要認真對待,若讓您在圍場哪裏不舒服了,臣妾就是千古罪人。”

    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晉文帝實在不忍心教育她,只能眼不見爲淨,“隨你吧,朕出去轉轉。”

    秦公公跟在晉文帝身後,掩嘴輕笑。

    晉文帝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很好笑?”

    秦公公哎喲一聲,“奴才不敢!”

    “下年不帶妃嬪來了,事兒多!”

    秦公公縮着身子道,“奴才看帶南妃娘娘來挺好的。您瞧她自打協理六宮以來,日日忙得腳不沾地,都沒空到處找其他妃嬪茬兒了。”

    晉文帝一想,好像也是,但還是瞪了秦公公一眼,“定山侯來了嗎?”

    “皇上旨意,侯爺哪敢不來。”

    晉文帝若有所思,“都說他悍勇無比,京城到底束縛了他的拳腳,這次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實。”

    ……

    親王們住在行宮右側,武將們住在左側,一家一進小院,小小巧巧,比不得京中宅邸高門大院,但難得踏春而出,大家興致都很高,尤其是女眷。

    白晚舟一下馬車就拉着紅岄出去轉悠了,只留楠兒在屋裏收拾。

    剛出院門,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南宮離。

    自打上回打麻將之後,南宮離見到白晚舟便不像從前那麼炸毛了,還破天荒的主動打招呼,“七嫂。”

    白晚舟便也點頭道,“四公主也來了啊。”

    紅岄跟着行禮。

    南宮離傲嬌道,“七嫂這話說得就瞧不起人了,我的馬術是可以跟哥哥們媲美的!真打起獵,他們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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