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找到之前的房東,眉頭都沒皺一下便扔過去一張三萬兩的銀票,“這門臉我買了。”
沒想到房東得意一笑,道,“哎喲,這可不巧了,方纔一位爺已經把門臉買走了,四萬兩成交!連我左右那兩間都一起買了。”
這下換裴馭瞠目了,“三間都賣了?”
“都賣了。”房東哼着小曲兒,將屋內雜物收拾出來,“早知我這屋如此喫香,該開五萬兩的。”
裴馭微眯雙眼,“能告訴我買屋的人長什麼樣嗎?”
房東比劃了比劃,“跟您差不多身量年紀,一身黑衣繡金邊,不怎麼愛笑,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裴馭一口氣堵着吐不出來。
南宮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乾華殿外。
秦公公甩着拂塵,笑道,“七爺,皇上在和南妃娘娘用膳,南妃娘娘失了孫兒,最近很是神傷,皇上說陪陪她。要不您到偏殿等一會兒?”
南宮丞目光悠遠,“本王不找父皇,本王是有事找公公。”
秦公公一愣,“找雜家?”
“本王想問問,穎王妃小產後,父皇宣本王和白氏進宮那次,白氏進去以後父皇對她說了什麼。”
秦公公怔了怔,正欲說不知,南宮丞已經道,“本王沒記錯的話,那日公公是在裏面伺候的,不要說你不知道。”
秦公公面露爲難,“爺應該知道,我們做奴才的,尤其是萬歲爺的奴才,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南宮丞點點頭,“本王知道公公難處,公公放心,本王只是想知道真相,絕不會置公公於絕地。”
秦公公舔舔脣,良久才道,“皇上只說白氏你性子,不害死她自己遲早也會害死爺。”
南宮丞脣線漸漸抿直,眸光也聚成一束寒冽。
秦公公單膝跪地,焦急道,“七爺,您可要前後思量啊!皇上是爲您鏟路呢!”
他兒時便跟着晉文帝了,說是主僕,情誼到底非比平常,晉文帝的心思,他是能猜個七八分的。
南宮丞是唯一的嫡出皇子,文成武略,能屈能伸,各方面條件都是太子最佳人選,白氏作爲他的原配,若沒大錯,再生三兩孩兒,倒也勉強配得上太子妃的頭銜。但穎王妃這事一出,她可以算是把肅親王和楚府那邊結結實實的得罪上了,?一朝太子,不能拉攏到所有肱股之臣也罷,卻是萬萬不能與之交惡的。肅親王一直沒有表態支持哪位皇子,楚府卻是毋庸置疑舉大旗簇擁穎王的,以楚將軍和高陽郡主的處事風格,白氏若還留在淮王府,他們勢必要大做文章的。
南宮丞倒是沒有衝進殿中,只是淡淡問道,“聽說江淮最近水患?”
秦公公嘆氣,“可不是,兩淮春汛,洪水爆發,皇上爲這事兒也愁得不好睡呢!早上宣了三駙馬,想派三駙馬去賑災,無奈三公主病勢纏綿,像是不好的樣子,南妃娘娘今晚這就是求着皇上讓另擇人選,好讓三駙馬留下照料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