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你這就不厚道了吧?”

    南宮丞並沒有放下書,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只淡淡道,“我要睡了。”

    “你要睡?騙鬼呢!你怕是這些日子都沒怎麼睡過吧?”

    南宮丞擡眸淡笑,“你躲我牀底下了?”

    “你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咱們用得着這麼說話嗎?”

    “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一點距離。”

    “你再陰陽怪氣的信不信我打你。”

    “你又打不過我。”

    裴馭氣個半死,“撓你幾下總是可以的。”

    南宮丞不再逗他,“找我何事?”

    裴馭伸出手,“地契拿來。”

    “不懂。”南宮丞復又低下頭,彷彿書中有顏如玉等着他。

    “少裝了,芳草街那三間屋是你買的吧。”

    “我做點投資不行嗎?”

    “你投資?江山都是你家的,你投資個毛線。”裴馭見他毫無反應,伸手將書勾走,“拿來,趕緊的!”

    “我花銀子買的鋪,爲什麼要給你?”南宮丞不緊不慢問道。

    裴馭冷笑,“你以爲你送給她,她會要?”

    “我幹嘛明送給她,送她的方式千千萬。”

    “通過我給她是最快捷的方式。”

    “但你沒安好心,雁過拔毛,我幹嘛爲你做嫁衣。”

    裴馭收起所有戲謔,嚴肅得彷彿變了個人,“阿丞,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和她已經和離了,你應該也知道,你們沒有再在一起的可能。”

    南宮丞俊眉微蹙,眉心擰出一個淡淡的川字,油黃的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憂鬱,“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會認爲她該爲你守一輩子活寡吧?”

    南宮丞沒有說話。

    “她那樣的女人,不適合皇家的爾虞我詐。既然已經放手,請你就放徹底些,離開她的生活。”

    南宮丞從紙鎮下抽出一個信箋,遞給裴馭,“走吧,我要歇息了。”

    裴馭接過信箋,還想說什麼,終於沒說,轉身離開。

    “不要告訴她是我買的。”

    南宮丞在背後如是說。

    裴馭笑了笑,“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瞞得緊緊的。”

    “你怎麼弄到的地契?”

    白晚舟看到裴馭鋪在桌上的三張地契,驚訝不已。

    “有得用不就行了,追根刨底作甚。”

    裴馭喜歡看她這驚喜的小模樣兒,很可愛,符合她嬌嫩的外表,比平時那副故作老成的德行不知好多少。

    “你不會是真給那房東拿了三萬兩吧?”光是想一下,白晚舟就覺得肉痛無比。

    “我像是那麼蠢的人嗎?”蠢人是南宮丞,可不是他。

    “那是多少銀子買的?我讓哥哥給你。”

    “我看起來像是要賣房子的樣子嗎?”

    “你要租給我?”

    “你一個女子尚且知道爲百姓做點切實的好事,我作爲八尺男兒,怎好袖手旁觀?你出醫術,我出房子,雙劍合璧,天造之合,完美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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