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

    “沒有,雙臂張開。”

    “哈?”被摸已經夠羞恥,還要張開雙臂……

    “張開!”一聲河東獅吼。

    “哦……”

    三公主羞得閉上了眼,白晚舟根本不理會,又伸手摸了她兩邊腋下。

    慶幸,淋巴尚無轉移。

    若能儘早手術切除病竈,尚有一線生機。

    “哎喲!什麼東西這麼冰!”三公主被一陣冰冷刺得一彈,睜眼一看,是白晚舟拿掛在耳朵上的東西貼在她胸口,也不知那玩意兒什麼做的,冰嗖嗖的難受人。

    “別動。”白晚舟按住她,心率正常,呼吸道卻有炎症,想必是乳腺上的病竈刺激了喉管,已經引起併發症了,情況相當不樂觀。

    “把這個夾到腋下,我讓你取再取,可以穿衣服了。”白晚舟收起聽診器,把溫度計遞給三公主,默默盤算着該怎麼把目前的情況告訴她,畢竟乳房對一個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器官,切除一半,對心理的打擊甚至要超過身體。

    “我……是不是沒幾天好活了?”三公主突然道。

    “爲什麼這麼說。”

    三公主眼角兩行清淚突然滾下,“我又不是傻子,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太醫院,你,哪怕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撿不回我這條命。人間富貴我已享受大半,我不怕死,我只是放不下安安。柳桂還年輕,不可能不續絃,安安那麼小,落到後母手裏,我不敢想象她要喫多少苦。”

    白晚舟撇撇嘴,“你是公主,安安流着一半南宮氏的血脈,皇上不會不管她的,就算皇上不管,還有南妃呢。再說,柳桂也不見得就一定娶個惡後母啊,他自己也不像是會爲了新人苛待子女的蠢人,你不必杞人憂天。”

    白晚舟本意是安慰三公主幾句,沒想到這話聽到她耳裏,卻像是告訴她她一定會死一般,那眼淚是越流越兇。

    “我可憐的安安啊!娘死了你可怎麼辦啊!”

    白晚舟最怕的就是這個,頓時頭都大了,“別哭了!”

    “你這女人太惡毒太霸道了,我都要死的人了,連哭都不許我哭嗎?”

    “要是聽之任之,你確實快死了,但是治療之後,還是有希望的啊,你這麼哭喪,最不利於治療了。”

    三公主抽抽搭搭的止住哭泣,“你說什麼,還有希望?”

    “希望倒是有一點點,但也不能太樂觀。”

    三公主又哭了起來,“那你不是白說。”

    “治療會很痛苦,也會給你留下永久的傷痕,首先你得接受這個,其次還要接受手術風險。”

    三公主哭得更兇了,“爲什麼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額……

    “這麼跟你解釋吧,你的左邊乳裏,長了一塊瘤子,你的一切病症都是這個瘤子造成的。現在如果我們把這個瘤子切掉,那你的病也許就會好;不切的話,瘤子裏面的毒素就會擴散到全身,那時候纔是真正的藥石無醫。”

    三公主愣愣的,半晌才託着自己的乳方,“你是說,要把這坨肉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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