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在不知道事情始末之前,我們沒有資格指摘人。南妃今日說出那件事,我確實很震驚,但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覺,柳桂不像是會沾花惹草的人,也許另有隱情。”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你何必趟這趟渾水。”

    白晚舟想了想,“你說得很對,但是三公主今天剛做完手術,因爲南妃突然趕到,我擔心沒有處理好傷口,發炎感染會要了她的命的。另外,我還有些藥要交代給她。我就去這一趟,以後她的性命,就靠她自己去爭取了。”

    裴馭歪歪嘴角,“你意既已絕,我只好捨命陪君子。”

    鑑於白日的遭遇,白晚舟這次沒有拒絕他。

    柳桂一看到白晚舟,便拼命的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把你害成這樣。”

    白晚舟撇撇嘴,“算了,沒有你,南妃遲早也是要想辦法對付我的。”

    柳桂沉默片刻,才道,“你……現在很看不起我吧?”

    白晚舟還沒說話,裴馭已經道,“今日只談三公主病情,別的還是別談了吧。南妃還在廣安府嗎?”

    柳桂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見公主甦醒,傍晚時分便回宮了。”

    手術失血很多,三公主的臉色還是卡白,見到白晚舟,她還是沒有什麼好態度,但語氣明顯沒有之前的敵意了,“拜你所賜,我現在成了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白晚舟也沒有好話,往她懷裏塞了根溫度計,“至少小命保下來了,不是嗎?”

    三公主神色有些悽愴,良久,才道,“母妃的事,對不起。”

    白晚舟扇了扇耳朵,冷哼道,“我是聽錯了嗎?三公主在跟我道歉?”

    三公主這次倒是沒有輕易被激怒,又沉沉道,“我告訴母妃是我請你來的。”

    “她肯定覺得你是壽星公喝砒霜,嫌命長了,居然敢請我這來。”

    “你倒是比我這個做女兒的還要了解她。”三公主失笑。

    “千萬別這麼恭維我,我一點也不想了解你們家任何一個人。”說着,拔出體溫計,37.8度,低燒,不是很好的兆頭,“你需要掛水消炎。”

    三公主之前探望穎王的時候,見過吊瓶,所以沒有大驚小怪,白晚舟給她上了抗生素和安定,用以緩解她的術後痛苦。

    水掛完,白晚舟給她留了一些口服消炎藥和鎮痛藥,又開了一個月的阿那曲唑,“消炎藥連喫七天,鎮痛藥痛了再喫,能忍得住的話最好不要喫。阿那曲唑得長期服用五年,每日早晚各一粒。”

    三公主震驚,“那我以後豈不是成了藥罐子了?”

    “你的理解沒錯。”一般古人得了這病死路一條好嗎,命都給她撿回來了,喫點藥矯情成這樣,白晚舟後悔死救她了,裴馭說得完全沒錯,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三公主倒抽一口冷氣,“那每個月都要找你拿藥?”

    “你要是不怕死,也可以不拿的。”

    三公主噘着嘴嘀咕道,“我看你就是想把我長期捏在手裏好擺佈。”

    白晚舟二話不說,將藥一咕嚕通通掃回藥箱,指着自己的臉懟到三公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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