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裴馭從腰間解下一塊掌大的青銅令牌,舉至人前。

    只見那銅牌古樸肅穆,正面只書獨字一個,“弒”。

    侍衛頓身,沒有再往前,南妃皺眉,“不必理會,給本宮上啊!”

    裴馭冷笑着將牌面翻過來,背後則是另一個字,“君”。

    侍衛齊刷刷跪下,“娘娘,那是弒君令!見令如見高祖,持弒君令,可弒殺君王!”

    他們是南妃的手下不錯,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更認南宮氏的弒君令。

    南妃怎會不知弒君令是何物,她只是從未見過實物罷了,聽侍衛說裴馭手中的便是弒君令,愣了半晌,“好,好啊,好你個裴馭。”

    裴馭寒澈如冰,“南妃是欲對太祖不敬嗎?”

    南妃怔了怔,才咬牙切齒的對裴馭跪下,“甚好,你給本宮等着。”

    裴馭收起令牌,抱着白晚舟轉身離去,“我裴氏在東秦屹立數百年不倒,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白晚舟懊惱極了,用斗篷把自己劈頭蓋臉的包裹起來,痛倒是其次,她可以想象自己現在有多醜。那幾個侍衛用力極猛,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把她的臉抽成了豬頭。

    裴馭見她一直不說話,也不敢說話,快到白侯府門口才輕輕問道,“我給你找些金瘡藥?”

    “不必!”白晚舟蒙了頭,只露出兩隻眼睛,自顧自往寢房跑去,“不要告訴我大哥。”

    裴馭知她現在不肯見人,也沒有追她,只躍到她院外一株大樹上斜斜而倚,目光守望在那一小片青磚黛瓦之上。

    楠兒見到白晚舟的臉嚇壞了,“天哪,誰膽敢對小姐動這樣的手?”

    白晚舟冷臉,“廢話這麼多,怎麼不去說相聲。”

    雖然不知相聲是什麼玩意,看到小姐那冷得可怕的臉,楠兒並沒敢問。

    白晚舟脫了外衣便倒進牀裏,睡眠是一雙大手,可以撫平所有憤怒。

    夜半,楠兒將她搖醒,“小姐,小姐。”

    “還嫌我不夠倒黴嗎?睡個覺也不能消停?”

    楠兒委屈萬分,“奴婢也不想叫您啊,但三駙馬在外面等很久了。”

    白晚舟一屁股坐起來,“他來幹什麼。”

    “他說三公主醒了,請小姐萬萬要再去一趟廣安府。”

    白晚舟一陣冷笑,“他倒是好意思。”

    話是這麼說,白晚舟還是披上外衣出小院,往前廳走去,冷不防被從天而降的裴馭攔住,“不去。”

    白晚舟嚇得呼吸一滯,“你一直守在這裏?”

    “嗯。不要去!”

    白晚舟頓了片刻,“三公主是我的病人。”

    “南妃那一脈,沒有一個是你招惹得起的,你白天已經領教過了。”

    “可……”

    “三公主也未必就會承你情意。”

    “我並沒有讓她承我情意的意思,我是看在柳桂的面上。”

    “柳桂已經是秋日的螞蚱,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南妃接下來會整死他。再說,他還有什麼面子,連自己的寡嫂都敢染指,我要是他,就把屁股削下來蓋在臉上,那樣都比他那張臉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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