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看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直看得她眼神直躲才道,“你若有話就直說,我不是很喜歡拐彎抹角。”

    趙芷若兩頰燒得通紅,映襯着她白皙的皮膚,倒是很好看,“王爺乘坐的大船被江浪衝散,滿船的人都掉落到江裏,恰逢我和爹爹的漁船經過,我水性很好,就跳到江中將他救了上來。”

    白晚舟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但是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告訴我做什麼呢?”

    趙芷若忽然眼泛淚光,“王爺上船的時候受了重傷,一開始,我跟爹爹並不知他身份,我們準備帶他到岸上找大夫看,可是他說不礙事,我只能用土法子替他包紮止血,每天熬魚湯喂他喝下去,如此撐了幾日,他竟扛過來了。就在這時,一隻快船追上我們,那船上有五六個殺手,他們想刺殺王爺,打鬥中,他們殺了爹爹,將他丟入滾滾江波中,爹爹最終落了個屍骨無存,而我,也爲了保護王爺,替他擋了一刀,所以纔會有背上這道傷。我如今……無家可歸了。”

    白晚舟沉默片刻,拍了拍她肩膀,淡淡笑道,“放心,南宮丞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們父女爲他犧牲這許多,他不會讓你無家可歸的。”

    “我知道王爺不會。”趙芷若盈盈望着白晚舟,“我是怕白大夫……”

    “怕我什麼?我跟他毫無關係,你實在多慮了。”白晚舟皺起眉頭,“你回吧,我來病人了。”

    趙芷若沒再糾纏,起身諾諾鞠了一躬,“多謝白大夫。”

    丁香過來,看到桌上的膏藥,“嘿,這人怎麼看完病藥也不拿就走了。”

    裴馭也不知從哪冒出來,幽幽道,“她啊,看的是心病,心病治好,哪裏還需要藥。”

    白晚舟冷冷睨他一眼,“你是又懷念下巴脫臼的感覺了?”

    裴馭連忙雙手捂住下巴,“你這個毒婦,休想再對我動手。”

    白晚舟不理會他們,開始給其他病人問診,只是思緒總是不經意的就飄走。

    趙家父女,爲了救南宮丞,一個慘死,一個重傷,家破人亡。

    南宮丞欠趙芷若一條命,一個家……

    裴馭午後有事離開了,下班時,南宮丞牽着一匹寶駿等在門口。

    白晚舟瞧見了,走到裏頭對丁香道,“我有點急事先回家,今晚門你關一下。”

    丁香不明所以,點頭應了。

    白晚舟披上斗篷把頭一蒙從後門溜了,還是超的小道,經過阡陌巷的時候,突的想起那晚所見,走到那間小宅門口時,不自覺的便放慢了腳步。

    只是今晚那小宅黑燈瞎火的,一點聲音也無,想來裏頭是沒人。

    剛出小巷,卻和一個女子撞了滿懷。

    那女子也披着斗篷,臉上還用紗巾蒙了,並看不清長相,但白晚舟卻覺得她十分眼熟,女子看了一眼白晚舟,眼神也滯住,旋即便低頭欲走。

    白晚舟一把拉住她,“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女子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白晚舟猛地想起來,“你是……端王府的袁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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