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來你可能不信……不止是翠屏沒和王爺圓過房,我嫁給他這麼多年,他也從沒碰過我。我至今,尚是處子之身。”

    白晚舟震驚得無以言表。

    端王妃又接着道,“這些年,我也跟他鬧了許多次,可是每次他都說自己有隱疾,我讓他去治,他說丟人。我說給他納兩個妾室試試會不會好些,他說他心裏只有我一個。除了不碰我,你們也能看到,人前他對我可謂無微不至,人人都道我幾世修來的福氣,嫁了這樣一個如意郎君,可誰又知道我的苦?”

    “我千挑萬選把翠屏討進門來,想着換個新鮮人兒,他大概能把外頭的人放放,好歹讓翠屏生個孩子,讓王府有個後,到底是我害了翠屏。我會想辦法,讓王爺給她一紙和離書,還她自由。”

    端王妃說到最後,已是淚水漣漣。

    在這場痛苦的婚姻中,其實她纔是那個最大的受害人,可是她一直苦苦騙着自己,直到這一刻,袁翠屏和白晚舟一起戳破了她給自己編織的謊言,她不能說自己的苦,還要爲袁翠屏想後路。

    白晚舟輕輕抱了抱她,“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

    端王妃突然掩面低低啜泣起來,她瘦削的雙肩聳動着,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傷心至極。

    “不,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助紂爲虐。”

    白晚舟怔了怔,“此話怎講?”

    “我以前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樣的人,年年幫着他辦慈幼局……”

    白晚舟猛地一驚,慈幼局!

    端王並不是善心大發,要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安家,他不過是把那些孤兒蒐羅到一起,慢慢養成,再據爲己有!

    端王妃渾身顫抖,“天哪,這些年我幫他作了多少孽啊!”

    送走端王妃許久,白晚舟都還憤怒得渾身發抖。

    衣冠禽獸,真的是在各朝各代都會有的!

    端王的慈幼局,就是東秦版的熔爐!

    讓她最難受的是,端王妃臨走前苦苦哀求她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她說她會回去處理。

    按照端王妃的思路,她會先解放袁翠屏,再解放慈幼局的孩子們,最後逼端王自己去晉文帝面前自首,由晉文帝決定怎麼處置他。

    若她真能做到,不可謂是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既能讓無辜的人不再受傷害,也能讓端王受到應有的懲罰,還可以保全皇室的面子。

    如若不然,皇室出了一個這樣的醜聞,傳出去必然引起民憤,民憤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引起動盪。

    白晚舟雖然很想把這個禽獸拉到烈日下鞭笞,但是不得不考慮大局。

    “想什麼心思呢,這麼入神?”

    白晚舟一驚,看到南宮丞那張如削如刻的臉,倒也發不出脾氣,只心不在焉道,“你現在不該再這樣隨便進出我的房間了。”

    南宮丞淡淡一笑,“記得我剛從西疆回來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上演這種戲碼。”

    白晚舟微微一愣,也想起那段時間,他們總是鬥嘴,總是幹仗,她把他喚作鳥人,他總是不敲門就闖入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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