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芷若長睫盈淚,水汪汪的望着南宮丞,臉頰慢慢紅了,嬌羞的垂下頭,“芷若總歸已經是無家可歸之人,留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那太好了,本王手下有個副將趙烈,你應該見過的,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娶妻,是個十分忠厚有能之人,本王想做個保山,給你們牽條紅線,不知趙姑娘可願意?”

    趙芷若心臟漏跳幾拍,幾度懷疑自己聽錯,一眼掃到默默站在門口的趙烈,才明白了南宮丞哄她到現在的意圖。

    她緊緊咬住脣瓣,咬破了也未察覺,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當她是什麼了,就想這麼打發了她!

    爹爹一條命,她一道傷,就換來一個副將託付終身嗎?

    “趙姑娘?”南宮丞輕聲喚她,“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儘可以好好考慮考慮,若看不上那小子也無妨,本王可以再爲你物色好男兒。”

    趙芷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多謝王爺好意,我會好好考慮的。”

    南宮丞見她沒有明確拒絕,道是有戲,掛上笑臉,“那你好好用膳,本王先走了。”

    南宮丞和趙烈一走,趙芷若便將滿桌菜餚全都掀到地上,轉身伏到牀上狠狠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兩眼都腫了,才靜靜的止住。

    “我又不是個玩意兒,沒有那麼好打發!”

    南宮丞翻進房間時,白晚舟已經睡着了。

    阿柳正在點香,看到南宮丞驚了一跳,南宮丞對她噓了一聲,她便識趣的出去了。

    南宮丞緩緩走到牀邊,牀上的小女人憨憨熟睡,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湊近了甚至可以看到皮下幽藍的筋脈和表面細嫩的淡色絨毛。

    她呼吸沉沉而有序,娟秀的眉心時而舒展,時而微微蹙起,似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南宮丞伸出食指,輕輕撫在她眉心,試圖將她的噩夢熨平。

    但她十分驚覺,觸到她的一瞬,她就醒了。

    “你怎麼又來了!”

    睡着了是個寶寶,醒了是個悍婦。

    “來睡覺啊。”

    某人死皮賴臉就躺進熱被窩,帶進的涼氣讓白晚舟打了個寒噤,她舉起小手就將他往外推,“我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聽進去了,你的顧慮也解決了。”

    白晚舟一頭霧水,“我的顧慮?我有什麼顧慮?”

    “趙姑娘確實於我有救命之恩,但我對她除了感激,沒有半絲男女之情,你誤會了。”南宮丞認真的解釋。

    該死,死男人認真的樣子怎麼那麼好看。

    白晚舟失神片刻,纔將自己的思緒拉回,“是你誤會了,你對她不管是什麼情緒,都不會是我的顧慮,我們結束了,南宮丞。”

    南宮丞淡淡一笑,“當初要死要活嫁我的人是你,婚後作天作地引我注意的也是你,現在主意一變,就要把我像個破鞋一腳蹬開,你看我有那麼好打發的嗎?”

    這、這、這像是那個桀驁冷酷不可一世的淮王說出來的話嗎?

    “趙烈很喜歡趙姑娘,我想給他倆牽個紅線,你說我這安排怎麼樣?趙姑娘後半生有靠,趙烈抱得美人歸,我也能一直照料到他們夫婦,一舉三得!是不是聰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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