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心照不宣,只是在眼神對視的一瞬,互相都莞爾一笑。

    楚醉雲卻是完全無視白晚舟,冷傲得彷彿一尊冰雕女王。

    慶王無論如何無禮,對白晚舟來說都是隔靴搔癢,她根本無所謂,倒是楚醉雲做這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令她作嘔極了。

    旁人不知道,她楚醉雲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胎是怎麼流的嗎?

    搞出這副不共戴天的樣子,演給誰看吶。

    慶王妃最後一個走進來,一看到白晚舟,先是也驚呼一聲,旋即笑道,“方纔聽三公主說什麼重新找個好人傢什麼的,原來是對着白小姐說的呀!”

    三公主不動聲色的將白晚舟給的藥塞到枕頭下,冷冷道,“承蒙她好心,得知本公主生病,還來看望看望,到底親戚一場,本公主也不想看着七弟曾經的女人落得這個下場,勸她早日尋個下家。”

    白晚舟兀自忍笑,還以爲三公主就是個咋呼,沒想到也是有心眼的,她也知道自己給她看病的事不宜外傳,否則楚醉雲只怕要把臉都擺給她看。

    柳桂也連聲符合,“白小姐確實是熱心,不計前嫌來看望公主,令我們夫婦都有些慚愧。”

    三公主順着他大腿就擰了一把,“什麼叫不計前嫌,我們有什麼好慚愧的?”

    什麼狗男人,會說話不會說話。

    搞得好像她欠了白晚舟似的,不是都給她一萬兩啦。

    柳桂沒想到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臉都黑了,退到一旁不敢說話了。

    楚醉雲淡淡一笑,“若是無冤無仇,常來常往倒也無妨。到底做過虧心事的人,已經不是皇家婦了,再這麼往來於皇室就說不過去了。”

    柳桂和三公主臉上都訕訕的,白晚舟救了他們,卻害楚醉雲丟了孩子,他倆也不好勸說什麼,只好裝死。

    慶王妃卻是爽聲一笑,“老六媳婦,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老七這些日子,夜夜可都宿在白侯府,以前是親戚,現在雖不是親戚了,以後會不會再成爲親戚,說不準的事兒吶!”

    楚醉雲的臉色變了變。

    三公主的臉色也變了變。

    變得最狠的還是白晚舟。

    那幾個人不過是驚詫,按照她們的想法,肯定是南宮丞一腳把白晚舟這個登不得檯面的王妃給蹬了,但事實顯然不是,他若是覺得白晚舟配不上他,怎麼可能在和離後死乞白賴天天往人家家裏湊。

    白晚舟卻是目光如炬,冷冽而鋒利的刺向慶王妃。

    慶王妃也不知怎麼的,竟是一陣心虛,被她刺得低下了頭。

    柳桂實在被這詭異而尷尬的氣氛搞得受不了了,道,“難得湊到一起,大家到客廳喝杯茶吧。”

    楚醉雲柔柔一笑,“倒是還不渴。”

    穎王卻道,“我早上吃了些鹹瓜,嗓子火燒火燎,陪我去喝點水吧。”

    楚醉雲眼中笑意熄滅,頗爲怨氣的看了穎王一眼,穎王卻像無事人似的,牽了她就往外走,他倆一走,慶王夫婦便不好不跟着去,房中又只剩白晚舟和三公主了。

    三公主扣了扣腦門,終於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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