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不信皇祖母問大嫂去。”

    太后深深吸口氣,“這小老七,怎麼能做出這等荒謬之事,傳出去確實難聽。多虧你告訴哀家,哀家等下就把他召進來好好說一頓!”

    楚醉雲達到目的,便也不多留,閒話幾句便藉口要去看南妃走了。

    太后就這麼斜倚在歪榻上,點了一管水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也不說話,整得周嬤嬤大氣兒都不敢出。

    良久,周嬤嬤到底憋不住,低低抱怨道,“七爺這事兒幹得,早知今日,當初何必硬着脖子跟白氏和離呢!好好地熱炕頭不去捂,這會兒翻牆爬院的去偷香竊玉,真真的叫人搞不懂。”

    太后吐出一口煙霧繚繞,“老六媳婦說得不錯啊,再讓他這麼偷偷摸摸皇家顏面都叫他跌光了。”

    周嬤嬤緊張的舔脣,“那依您看……”

    “依老身看,這倆冤家趕緊價的復了婚事也就沒這些屁事了。”

    周嬤嬤驚得嘴巴合不攏,“您以爲,七爺和白氏該復婚?”

    太后冷哼一聲,“一個愣頭青,一個傻大妞,還能更配嗎?”

    周嬤嬤心裏也是這麼想,但她不敢這麼說,只道,“但這事兒是皇上拍板的,怕是沒那麼好轉圜……”

    太后揉了揉眉心,“哀家這頭這幾日又悶起來,胸口也喘得慌,怕是犯病了,白丫頭之前給的藥也喫完了,偏生太醫院那些個廢物又開不出好藥來。”

    周嬤嬤會意,連忙道,“聽說白氏開了個醫館,幹起了懸壺濟世的勾當,要不老奴給您把她請進宮來瞧瞧?”

    太后點頭,“甚好,甚好。對了,順道去跟皇帝說,哀家不中用了,怕是沒幾天了。”

    白晚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又進宮了。

    跟南宮丞和離後,也有一個多月沒有再走進這紅牆黃瓦中了,這次進來,竟有些疏離和緊張。

    看到太后的那一剎那,鼻子都酸了。

    “給皇祖……太后娘娘請安,願太后娘娘福澤綿延,身體康健!”

    太后人老心硬,倒沒她這麼多愁善感,只道,“嘖嘖嘖,這才離了淮王府多少日子,怎麼弄得這麼人瘦毛長的?皮也黑了,人也瘦了,穿的這是啥玩意,你兄長都不給你做兩身兒像樣衣服的嗎?難看死了!”

    周嬤嬤也附和道,“好像是有點憔悴。”

    太后又道,“外頭哪有王府養人,赤腳大夫哪有富貴王妃好當!”

    白晚舟冷汗涔涔,這是召她進宮看病的嗎?

    分明是擠兌她來的。

    “太后娘娘鳳體何處不爽,晚舟給你瞧瞧。”

    太后並沒有讓她檢查的意思,繼續嘮叨道,“下堂這麼點日子,就弄得這麼灰頭土臉,再熬兩年,怕是塊豬油也熬癟了,還不如回淮王府,哪怕當個丫頭也比這舒坦些啊!”

    白晚舟就是再遲鈍,也聽出來了,太后這是想撮合她和南宮丞複合。

    這小老太也是要面子,繞這麼大彎子,愣是不肯明說。

    白晚舟只得也跟她打起太極,搬出晉文帝擋槍,“淮王府的日子確實錦衣玉食,奈何晚舟和淮王爺實在不合,和離之事也是皇上下定奪的。往日之事不可復矣,一切都要朝前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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