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還算恭敬的,親自來弔唁,其餘府中很多就是派個管家或者妾室來上三炷香便罷。

    想起初見袁翠屏時,倒也被她的溫婉清麗驚豔幾分,沒想到美人香消玉殞如此之快,白晚舟眼眶紅了紅,隨南宮丞一同上了幾炷香,心中默唸,“你不是病死的,對嗎?”

    一陣陰風拂過,彷彿是冤魂飄過,在幽幽訴着冤屈。

    與簡易的喪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竟是端王親自在主持喪事。

    按說這種還沒圓房的妾室,由端王妃操辦就好,端王卻親自守在靈前,讓人有些詫異。

    南宮丞都忍不住問道,“四嫂呢?怎麼是四哥在治喪?”

    端王面色憔悴,嘆氣道,“禍不單行啊,袁偏妃突發隱疾暴斃,你四嫂與她姐妹情深,傷心過度,也病倒了,旁人都叫我把喪事交給管家處置,我想着她千里迢迢嫁過來,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便沒了,到底過意不去,想親自送她走。”

    南宮丞微微頷首,“四哥還要節哀順變。”

    端王扔了幾張紙錢到炭盆裏,嘴角微微抽動,“知道。”

    白晚舟一直在旁偷偷瞄他,他的模樣確實很沮喪,但是白晚舟看得出來,他眼底並沒有半分傷心。

    袁側妃發現他的祕密沒幾天便暴斃,端王妃也病得不能見人,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從端王府出來,白晚舟便道,“送我去文王府。”

    “作甚?”南宮丞問道。

    “我找文王妃聊聊天。”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有一瞬間,白晚舟幾乎就要把端王的祕密告訴南宮丞了,可是冷靜下來,還是忍了回去。

    和慶王一樣,再不爭氣,端王也是他哥,血脈相連的關係在那裏,告訴他只會徒增他的煩惱,就算他能大義滅親去制裁端王,對他來說也太殘忍了。

    “真沒有什麼事,就是看着好端端一個人這麼沒了,心裏有些難受,端王妃病着又不好去叨擾她,找文王妃嘮嘮,平復一下情緒。”

    南宮丞看她神色悲慼,確實是傷心的模樣,便也沒多懷疑,對阿朗道,“去文王府。”

    文王妃眼眶也是紅紅的,大概是剛哭過,見到白晚舟,不由皺起眉頭,“你怎麼這個造型?”

    文王妃有孕在身,又是個大嘴巴,自然也不能告訴她,白晚舟便打個哈哈道,“方便出門。”

    文王妃又是唉聲嘆氣,“你聽說了吧,小袁竟然沒了,咱們上回見面纔多久啊!也是我如今不方便,得忌三房,要不相識一場,怎麼也該去送送她,多貞靜、多溫柔的一個人呀,對四嫂也是恭恭敬敬的,一點兒矜驕張狂的模樣兒也沒有,誰知道這麼沒福氣。”

    白晚舟怕她傷了胎氣,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等你安全生下孩兒,再去她靈前上幾炷香也是一樣的。”

    文王妃點頭,“也只能這樣了。”說着,突然想起什麼,“你怎麼突然來了?”

    “來看看你啊。”白晚舟笑了笑,努力作出不經意的樣子,“對了,聽說端王妃傷心過度也病了呢,我這身份你也知道,不便去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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