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遲疑片刻,“我倒是想去,只是我和你家爺現在不該有太多交集。”

    阿朗賊咪咪一笑,“您可以扮成小廝跟爺混進去啊。”

    白晚舟眼睛一亮,“好主意!”又關懷的看向阿朗,“你膝蓋好像也一直抖,是不是生病了?”

    阿朗欲言又止,“這……摔的,摔的。”

    跪了三天,能不抖嗎!

    白晚舟倒是沒有懷疑,火速換了男裝,又讓楠兒替她畫了個粗獷的妝,把臉也抹黑好幾個度,看起來便沒那麼扎眼了。

    南宮丞看到她的妝扮時,默默皺了皺眉。

    白晚舟轉了一圈,“怎麼樣,不會被認出來吧?”

    南宮丞無語,“別說話就成。”

    白晚舟捏粗嗓子,“說話也不成問題。”

    南宮丞繃不住露出笑容,“閉嘴。”

    見他這樣,白晚舟就知道自己的妝扮很成功了。

    兩人一起鑽進馬車,由阿朗駕車。

    車上,南宮丞疑惑道,“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白晚舟心一沉,“你也這麼覺得?”

    南宮丞立刻便反應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白晚舟連忙搖頭,“沒有,就是唏噓一下。前幾天還看見她了呢,不過也許有什麼隱疾也說不準。”

    南宮丞何等精明,怎麼會被她三兩句糊弄過去,“你跟四嫂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了?我記得你在淮王府時,可是不太屑於和妯娌往來的。”

    白晚舟翻他一眼,“我交朋友的自由都沒啦?再說幹你什麼事?漫說咱們現在沒關係了,我就還是你老婆你也沒資格管我啊,社交自由懂不懂?”

    南宮丞被她連珠炮一般吵得啞口無言,只得閉嘴默默坐在一旁,奈何她雖把臉畫得像個鬼,身上卻還是傳出一陣陣幽幽的青草芬芳,那香氣繚繞纏綿,在逼仄的車廂內,跟個幽靈似的,勾引着感官。

    南宮丞背過身去,不想被這個妖女勾引。

    “幹嘛拿屁股對着我?”白晚舟不快道。

    南宮丞驀的轉回身來,湊到她身旁,“要不這樣?”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淡淡的龍涎香,白晚舟一時也有些恍惚,彷彿回到過去與他鬥智鬥勇相愛相殺的那些時日。

    “你神經病啊!叫你不要拿屁股對着我,又沒叫你這樣湊過來……”

    說着說着,聲音都弱了下去。

    心虛啊!她不想承認還挺喜歡這種熟悉的味道的。

    南宮丞不理她了,卻也沒挪窩,就這麼緊緊挨着她,有時候馬車一顛婆,兩人的身體便會擠到一起,那種隔着衣服卻肉貼肉的親密,讓人上癮。

    “爺,到了。”不知什麼時候,馬車停下,阿朗打起簾子喚兩人下車,往裏瞄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嘀咕道,“這車挺大啊,幹嘛擠在一起坐?那半邊都空着呢。”

    “閉上你的臭嘴!”

    車內兩人同時道。

    阿朗委屈極了,最近怎麼說什麼錯什麼……

    袁偏妃父親才過世沒多久,又沒有兄弟,老家只有老母和一個妹妹,母親還有病,她走得倉促,根本沒法來送她最後一程,因此喪事也是一切從簡,只在她平時居住的小荷院搭了個簡易的喪棚,因着無兒無女,只有幾個丫鬟跪在靈前幽幽哭泣,慘淡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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