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急病想求小姐救治。”
“不是說今日休假麼,讓他醫館找丁大夫去。”
“奴婢說了,可那人說這病只有小姐能治,小姐若是不管,便是見死不救。”
呵,還道德綁架上了,白晚舟心裏很是不快,但瞌睡到底是被吵沒了,“給我更衣。”
看看吧,萬一真的是急症,耽誤了就是一條人命,當大夫的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到了會客廳,只見來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頭垂得很低,看不出容貌,看不出性別。
白晚舟先就覺得不適起來,皺眉問道,“是你有病嗎?”
那人擡起頭,將斗篷緩緩放下,露出一張愁雲慘淡的臉。
“怎、怎麼是你?”白晚舟愣了愣。
眼前人竟是端王妃。
她雖算不上絕色,從前也是十分端莊秀麗的容貌,現在卻柴毀骨立,起碼老了十歲,確實像得了大病。
端王妃看了一眼楠兒,“本妃和你小姐說幾句話。”
楠兒雖不知白晚舟在端王府的經歷,卻本能的覺得眼前的端王妃跟從前不一樣了,渾身透着危險氣息,便站在白晚舟身旁。
白晚舟諷刺道,“你下去吧,在白侯府裏,誰敢對你小姐不利,那不是找抽麼?”
楠兒這才退下去。
端王妃深嘆一口氣,“你還是恨我。”
“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幹嘛恨你,我不過是瞧不起你。”白晚舟坐到主位,眼皮也沒撩一下,“你看着氣色不好,但我還是勸你,有病去找太醫,我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藉機報仇。”
白晚舟像看個異類一樣看着她,“你怕不是想讓我給端王看病吧?”
端王妃點頭,“是他。”
白晚舟歪嘴一笑,“你敢把他交給我,我立刻就給他下毒你信不信?”
端王妃淡淡道,“你不會。”
白晚舟霍的起身,“端王妃,你別把我們曾經的那點友誼看得太高,也別把我想得太善良。我這個人,錙銖必較有仇必報的!”
端王妃卻是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從前的事是我們錯了,我不指望你原諒,但他這次病勢太兇,我求你,求你保他一命,他得了這個病,往後也翻不出什麼浪了,你就當施善心救了路旁的阿貓阿狗。”
聽了端王妃的話,白晚舟倒是好奇了,“他得了什麼病。”
端王妃咬了咬脣,蒼白的臉色紅了又紅,才道,“花柳病。”
白晚舟心想這可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他得病死了都是活該,就是可憐那些被他玩弄的小官和孩子們了,不知道有沒有人被傳染。
“花柳病也分很多種,大部分死不了人,反正也不是爲你得的,你那麼關心他幹嘛,起來,回吧。”
端王妃咬脣,“他得的是楊梅瘡。”
白晚舟倒抽一口冷氣,楊梅瘡,就是梅毒。
古代沒有青黴素,得了這病就是死路一條,管哪個太醫也沒辦法,怪不得這夫妻倆會厚着臉皮來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