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頓住,扔下劍柄,兩手將她摟緊,“小舟!”

    白晚舟有氣無力低語道,“他背後有人指使。”

    南宮丞也知京兆府不會無緣無故和白侯府過不去,但看着白晚舟傷成這般,哪裏還有理智,只想把傷害她的人通通殺之後快!

    可白晚舟說完這句話就又陷入昏迷,他心懸她安危,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便擡腳撩起軟劍,對着那長史兩腮狠狠畫了兩道血口,“先給你點教訓,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便抱着白晚舟絕然離去。

    阿大剛騎馬追過來,就看到南宮丞懷裏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姐,也是怒得驚濤駭浪,“是誰!”

    南宮丞沒空跟他解釋,怕馬匹會顛着白晚舟,便就這麼抱着她施展輕功往白侯府奔去,“去胡街請丁大夫來!”

    到白侯府,將所有人包括楠兒全都關在門外,親自白晚舟衣服一點點剪開查看他傷勢,只見她渾身鞭傷燙傷,兩臂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眼往外滲着細密的血珠子,再加上兩隻手上的拶傷,上下不剩一塊好皮。

    胸腔裏有一塊什麼東西控制不住的抽痛。

    多想替她痛!

    “死女人,堅持住,你還要醒過來罵我呢,罵我沒有保護好你……”

    話未說完,喉頭卻已哽咽。

    丁大夫還沒等來,阿朗卻來了,看到牀上的白晚舟亦是驚得無以復加。

    南宮丞此刻不想看到任何人,“出去。”

    阿朗回過神,單膝跪到地上,“皇上有旨,宣爺進宮有要事相商。”

    南宮丞神色灰敗,“還有什麼事比她更重要?”

    “事關重大,爺怕是不能耽擱於此。”阿朗滾了滾喉結,鄭重其事,“白侯爺八百里加急送回快信,小宛有變,傾舉國兵力朝我邊疆進犯,而且,裴小侯爺……被俘虜了。”

    “什麼?”

    福禍從不相依,禍事只會不單行。

    南宮丞剋制了又剋制,才從白晚舟牀前起身,將腰間佩玉交到阿朗手中,眼底狠意毫不掩飾,“你留在這裏照看,若再有任何人來犯,以本王名義,殺無赦!”

    阿朗點點頭,“您快去宮裏吧。”

    南宮丞臨行前,低頭在白晚舟血淋淋的手背輕輕吻了吻,“等我回來。”

    丁大夫和丁香很快趕到,阿大在路上雖已與他們說過白晚舟受傷,但看到眼前的情景,父女兩人還是嚇了一跳。

    丁香眼眶立刻就紅了,“衙門怎能如此動用私刑!”

    丁大夫嘆氣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先檢查傷勢。”

    衆人便都出門,由丁香查驗了一遍,丁香幾乎是哭着完成檢查的,“爹爹,這些人是畜生!”

    丁大夫皺眉,“說與我聽聽。”

    丁香把白晚舟身上的各種傷勢敘述一遍,丁大夫從藥箱中拿出四五種膏藥,吩咐丁香按不同傷勢外敷上,又開藥方命阿大去抓藥,回來煎服清熱解毒,其實也就和西醫防感染的意思一樣。

    將所有藥安排妥當,丁大夫又給白晚舟把脈,看她氣息是否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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