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着把着,臉色卻越來越驚詫,驚詫過後是深深的凝重。

    丁香看出端倪,悄聲問道,“有何不妥?”

    “傷勢很重,倒沒有性命之虞。”丁大夫捋了捋鬍子,“只是……”

    阿朗也急得問道,“白大夫可有危險?”

    丁大夫意味深長道,“且好養着吧。”

    阿朗不明所以,丁大夫也不多說,只道,“麻煩朗侍衛去看看楠兒姑娘的藥熬好了沒。”

    阿朗走後,丁香將門關上,問道,“爹爹,老師到底怎麼了?”

    丁大夫嘆口氣,“有孕兩月了。”

    “什麼!誰的!?”丁香驚得張大嘴巴,“算着她與淮王殿下和離已經有三個月了啊。”

    丁大夫連忙捂住她嘴巴,“別嚷嚷,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方纔纔不敢與朗侍衛明說。”

    “怪不得她近日胃口奇好又總是睏倦,原來是這樣。”丁香敲了敲腦袋,突的關心道,“呀!傷成這樣,會不會影響腹中胎兒?”

    丁大夫不斷地捋着鬍鬚,“要想保下來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孩子,不知白大夫自己想要不想要啊。”

    丁香也覺得這是個問題,老師看起來不像是知道自己懷孕的樣子。

    “那不然趁此機會,開些藥替她打了?”丁香到底是站在白晚舟的立場考慮的,畢竟一個女人沒有夫家卻懷出孩子,是極其可怕的事。

    丁大夫卻搖搖頭,朝門口努了努嘴,“他們雖然和離了,但一直交往親密,藕斷絲連暗度陳倉也不是沒可能啊,孩子很有可能是那位的。”

    丁香咽口口水,“這……”

    丁大夫深謀遠慮道,“方纔的藥方中我已經加了保胎藥,暫且替她保着吧,等她康復了,自己做決定不遲。”

    京兆府得到的指令是狠狠折磨白晚舟,並沒說要她性命,因此白晚舟受的傷雖慘不忍睹,除了兩手指節,倒都是皮外傷,痛則痛矣,傷及筋骨內臟的倒是沒有。

    丁香給她灌了藥不久,她便被周身的傷疼醒了。

    隱約記得是南宮丞救的她,張眼一看四周卻沒有他的身影,心裏便有些失落落的。

    丁大夫到旁邊廂房歇息去了,臨走叮囑丁香現在萬不可把有孕之事告訴白晚舟,丁香卻不是能擱得住事的人,心事重重都被白晚舟看在了眼裏,“我的傷勢很不好?”

    丁香端了一杯水送到她脣邊,“沒有沒有,老師您先喝點水。”

    白晚舟被兩手傳來的刺痛刺得心煩意亂,“不想喝。”

    “那不行,您昏迷時因疼痛淌了許多虛汗,不補充些水分是不行的,不爲您自己,也要爲……”說到這裏,突的想起老父的囑咐,丁香連忙止住話頭,止得太快,差點咬到舌頭。

    白晚舟蹙眉,“你怎麼了?有什麼事瞞着我嗎?是南宮丞出事了?”

    依稀記得他在京兆府狂怒如獅,傷了許多人,該不會被追究了吧?

    “不是不是,王爺很好。”

    “那他人呢?”白晚舟順勢問道。

    “去宮裏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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