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馭被小宛抓了?有危險嗎?”白晚舟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在京兆府被折磨半天,沒想到邊疆已經大亂。

    “不必擔心,小宛欲拿他做人質,暫時不會傷他,我會把他完完整整帶回來。”南宮丞目光堅毅。

    “所以,你已經決定出徵?”

    南宮丞輕輕捧住她下巴,“這次戰功我必須拿到,這是我迎你之聘。”

    白晚舟一時心緒難平,既擔心裴馭,又擔心孤軍作戰的大哥,還擔心即將遠征的南宮丞,她撫了撫尚且平坦的小腹,話到嘴邊好幾回,到底沒說出來,只問道,“何時出發?”

    “要等我培植在西疆的部下幾天,這幾日正好在京中部署計劃一下。”戰場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提到戰略部署,眸光流彩。

    白晚舟遲疑片刻,問道,“你到戰場時會想家嗎?”

    “從前也沒家,有什麼好想的呢,擊敗敵軍就是唯一所想,哪怕捐軀也雖死猶榮,再說,在戰場時只顧廝殺,絲毫分心便是性命攸關,哪裏敢有雜念?”

    白晚舟眸中流出擔憂,南宮丞看在眼裏,胸腔裏暖暖的,揉了揉她長髮,眼底盡是寵溺,‘‘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京城有你,你就是家,若不爲重娶你,若不因被俘之人是裴馭,我大概是捨不得丟下你一人的。往後等咱們養了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我怕是連京城都不願意出的。”

    白晚舟咬了咬脣,良久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出息。”

    “是啊,有了牽掛,哪裏還來的出息,你就是我的出息。”

    “天快亮了,快打住你的土味情話睡一會吧。

    “今晚準我跟你一起睡?”

    “腳頭。”

    南宮丞自然是不願意睡腳頭的,扭着扭着就睡到了她身旁,忙了一天連半夜,他很快就睡着了。

    白晚舟卻因身上的傷痛刺得難以入睡,他要出征,她不想將懷孕的事告訴他惹他記掛,可打仗不是過家家,這一出征,多久能回來,還能不能回來,都是說不準的事兒。

    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第二天一早南宮丞便起來了,他忙着去將昨日的私鹽案結了,冥冥中白晚舟彷彿感覺到什麼,也朦朦朧朧醒了過來,對着他道了一句,“記得平安歸來。”

    南宮丞都走到門口了,又折了回來,“傻瓜,我還要收拾幾日才走呢,這幾天我日日來陪你,這麼早說這個做什麼。”

    白晚舟撇脣淡笑,“去吧。”

    剛得知懷孕時她只有驚詫和恐懼,甚至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這個意外,可南宮丞來了這一夜,她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這個男人,從未放棄過她,他是真心實意的愛上她了,她感受得到。

    她自己呢?有沒有愛上他?她說不上來,但總歸以後也是要找個伴侶攜手共度人生的,這樣的男人錯過了,又還能有什麼樣的男人再入眼呢?

    更何況肚子裏有了孩子,球都帶上了,還要啥自行車,老實過日子吧。

    這麼越想越覺得跟回淮王府繼續跟南宮丞過日子好像也不錯,當初就是窮折騰,離這一遭婚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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